“郡王,末将愿意带着郡王杀出去!”
“杀出去?”
时溥自嘲道。
“杀出去又能如何?又能去哪里?”
“郡王可以去淮南节度使杨行密那里,还可以去泰宁军节度使朱瑾那里,实在不行可以去淄青投奔朝廷。”
“朱瑾?”时溥笑着道,“本王一完,下一个就是他们兄弟,看着吧,朱温不会放过他们的。没有了本王的牵制,他们根本不是朱温的对手,迟早会步入本王的后尘。
哈哈哈!步入本王的后尘!哈哈哈!”
看着仰天狂笑的时溥,来将有些着急,“郡王可以去淄青,归顺朝廷。朝廷手握大义,归顺朝廷也不丢人。”
他以为时溥是因为放不下面子,所以不去投靠朱瑾和杨行密。
“朝廷?”时溥看着西边的长安方向冷笑道,“若是本王归顺朝廷,恐怕那小皇帝会第一时间杀了本王做给朱温看。
本王算是看明白了,那小皇子在下一盘大棋。本王朱温,朱瑾这些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不过他迟早会后悔的,朱温早已不是棋子,而是这棋盘上对弈的另外一方。
小皇帝太过自傲,这李唐迟早毁在他的手里。”
“郡王!”
“滚!滚得远远地!”
来将本欲再劝,却被时溥持剑赶走。
而在燕子楼的大门处,那群妇孺哭哭啼啼地不想进入燕子楼。
“郡王,妾身不想死啊!”
一个时溥的小妾挣脱亲兵的拦截,跑到时溥面前抱着其大腿跪下。
“郡王,看在妾身服侍郡王多年,就放过妾身吧!”
“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拦不住,把她给本王拖进去绑起来!”
“郡王郡王时溥,你个天杀的天杀的。。”
无论那个小妾如何挣扎尖叫,旁边的亲兵都面不改色地拖着她进了燕子楼,然后找来绳子把其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在一众妻儿都被送进了燕子楼,时溥拿着火把便大步走向燕子楼大门。
正当其准备迈入燕子楼,燕子楼前的数百亲兵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双手合拢抱着拳。
“郡王!”
时溥回过头,看着这些跟了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地亲兵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笑容。
“本王有你等忠心之人,也不算失败,可惜本王气数已尽,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
可惜,本王不能带着你们继续征战沙场。
本王走后你们各自离去吧,这府中的钱财,还有密室的那些财宝,你们自信取走吧,留着也是便宜了朱温那个屠夫。
哈哈,燕子楼,本王来了!哈哈哈!”
说着时溥便迈着决然地步子进入了燕子楼,然后扔下了手中的火把,在火苗顺着火油开始燃烧的时候,时溥便从里面关上了燕子楼的大门。
“恭送郡王!”
看着合上的大门,一众跪在地上亲兵眼神中饱含着泪水,然后对着燕子楼行着磕头大礼。
燕子楼的后,烧的越来越大,开始只是在底部,很快便弥漫整个燕子楼。
这座当年时溥花费巨资修建的燕子楼,就这么在火海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燕子楼里,传来凄惨的喊叫声和时溥那凄凉而豪迈的歌声,即便是在楼外的亲兵们,听到后也不禁落泪。
“将军,现在怎么办?”
这些亲兵的灵魂人物已经置身于火海中,没有了时溥的领导,这些亲兵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带着钱粮,突围,我们去泰宁军,郡王的仇,一定要报。”
“给我杀!杀光这些杂碎!”
浑身鲜血的张归霸带着亲兵一路砍杀,等杀到时溥的钜鹿王府同时也是节度使府的附近时,已经没有多少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