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裕一愣,他不是傻子,怎么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此去长安就是作为质子,如今宣武与朝廷关系微妙,一旦战事爆发,他就会被砍头祭旗,这是毫无疑问的。
“夫君,我们可以不去吗?”孙氏有些担忧道。
朱友裕摇了摇头,“倩儿,为夫没有选择的权利。”
孙氏脸色忧郁,随后下定了决心,“夫君,妾身随你同去!”
朱友裕点了点头,然后强打起笑容对朱友让说道,“兄长,寒舍简陋,兄长若是不嫌弃,今晚可以在此为兄长接风洗尘。”
朱友让微微一笑,“无妨,为兄怎么会嫌弃。”
当天晚上,朱友让在朱友裕府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带着朱友裕夫妇二人启程前往长安。
对于朱友裕去长安,很多人都关注着,因为泰宁等八镇的上奏弹劾,朝廷跟宣武的关系有些紧张。长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些压抑,而且一些小道消息也传出,那就是朝廷在调兵遣将,准备粮草这些,这可是大战前的征召。
难道朝廷真的要与宣武刀兵相见?
“父亲,朝廷就要对宣武动手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在朱友裕二人的车队离开洛阳后,张继祚便急不可耐地找到其父张言。朱温睡了他妻子的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很大的侮辱,他根本不可能装作没发生过。
八镇联名弹劾朱温的消息传来后,张继祚便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但是要想报仇,必须说服他的父亲。
“什么机会?这样的话你不要到处乱讲,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张言哪里不知道这个长子的想法,但是一贯谨慎的张言并不想这么快表态。
“父亲,难道之前的事情你能忍?反正孩儿忍不了,这个账必须算!”张继祚语气坚定道。
“你知道什么?给我回去好好待着,别跟我乱来,否则我就把你关在府中不许出门!”张言厉声道。
陕州一战,河阳损失惨重,现在河阳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擅动,说不定丁会的宣武大军就会趁机夺取洛阳城,灭了他张言。
估计下面那些对于这个节度使之位都眼馋不已,所以越是非常时刻,越不能擅动,这是张言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没见李克用李罕之这些人都死的那么早吗?
对朱温一样,他有的是时间熬死朱温,何必去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