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曲回廊处走来的安惠大长公主今日着了一件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下搭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裙,满头柔顺青丝随意挽成了一个灵蛇鬓,上面斜斜的插了一根红玉海棠鎏金缠花簪。
不知是红衬得人格外面色红润有精神还是女人的心情之好,就连向来高高在上,讽刺看人的眉梢间今日都带上了几分下凡之意。
“阿姐今日怎的突然想起要过来了。”唇瓣轻扯了扯,上勾起一抹友好的孤度。
“我若是不过来,怎能得知陛下是不是又将人给折磨得三日下不了床了。”安惠大长公主并未理会他的转移话题,而是半眯起了那对描绘得细长妩媚的眼儿,染了金粉豆蔻花的指甲半捂着嘴,娇媚一笑道;“不是本宫说陛下,纵然花奴味道再好,可毕竟还是一个连身子骨都未曾长好的小姑娘,可经不起陛下这如狼似虎的折腾,即使陛下不心疼,本宫也是会心疼的。”
眼眸微眯,锐利话锋一转,笑语盈盈道;“陛下最近一段时间出宫的日子倒是越来越频繁了,难不成就不怕你的那些儿美人争风吃醋,或是有所怀疑吗?”
白嫩的指尖轻戳了戳男人结实的胸膛口,娇笑出声。似乎极想看到他变脸,或是勃然而怒的模样,可惜往往很少能看到,不免令她觉得有些倍感惋惜之情。
崔澜略显薄凉的唇半抿了抿,掩藏的宽大袖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紧,继而启唇笑道;“为何要担心,何况孤来的是阿姐这处又非其他不堪入目的烟花柳巷之地。再说即使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朕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不曾,顶多就是称孤一句风流。”
脚步后移半步,拉开了彼此间过近的距离,神色忽然凌厉开来;“若非不是阿姐不同意孤将花奴带回宫中,孤又何必三天两头出来寻人,其中倒是还不知会蔓延生出多少祸端之事,阿姐倒是一番好算计。”锐利的眼眸半眯,带着咄咄逼人之势。
即使是一个月间俩次都已令他难受不已,毕竟那么娇,那么媚又那么可人的小东西就得天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好。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成人,牡丹雍容艳丽的五官渐开,甚至是开始学着依赖自己生存。
“呵,陛下可真是会说笑啊。”一声冷嗤,总是轻而易举的将他拉回现实。
崔澜明白,今日的交谈恐怕又是不欢而散。
毕竟他的好阿姐可是一直想用着那小可怜虫来作为牵制自己之物,可叹不知是笑对方过于愚蠢的自信,还是笑自己是否真的会被那小可怜虫彻底迷惑。
就像是拉长的拉锯战,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如今已经十二岁的何当离早已懂得比现在还窝在父母怀中撒娇要糖的人懂得多了,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撒娇的对象,更没有糖,有的只是数不尽的刀子与巴掌在不断的教她,迫使她飞快成长。
七月份的天,烈日当头, 院墙底下几丛芭蕉被晒得发蔫。毒辣的日光滤过肥厚的叶片, 罩下如水波一般的潺潺光影。
何当离随着教习的夫子练完功后,早已是大汗淋漓尽处,鼻头上细细麻麻的爬满了不少细密汗珠。而后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来到安惠大长公主给她安排浸泡的药浴,里头早已有伺候的人等候许久。
身上会在覆盖的抹上一层又一层,眼花缭乱得令人叫不出名来的药膏与香粉。
就连私密之处都不曾被放过半分,毕竟一个好的商品,无论是什么地方单独拿出来都需得是美得赏心悦目。
去时的黑色紧身短打等回去的时候便换成了略显宽松的妃色花印紫薇花袍子,青丝随意松松垮垮的斜挽成了一个男子鬓发,用着一根样式古朴的竹簪固定着。半湿而干的青丝就连尾梢处都还带着未曾消融的水珠,小脸被水蒸气熏染得红扑扑的,煞是诱人。
等回去的时候,在经过假山时,又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