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国梧州,溟浪阁。
梧州有一富商,富甲一方,生有一女,命悲早亡,后婿欲谋反,富商举家难逃,传言已至南番避难。
而这溟浪阁,便是从前梧州富商容禄居所,楼有五层,楼后有一座大花园,还有一碧湖,恍若皇家私院,气派非凡。
容禄一家逃难后,此阁被梧州知府所占。
此刻,阁前站有一乞丐,身材高大,后背衣服全无,露出点点刀痕。
来往路人,皆忍不住停步,向他奇怪地望去。
寻常乞丐不足以吸引众人目光,而此刻站在浪溟阁的乞儿,蓬头垢面,身体脏黑,实为乞丐装扮。不过他手里握着一把珵亮的银煌刀,引得众人连连回首注目。
那乞儿的头微垂着,看不见其样貌,再仔细看些,会发现那乞儿握刀的手腕处,绑有暗红的条带,条带护理得极好,可以看见那条带是用细红线编排而成,上还镶嵌着一颗红木珠,在日光下,还泛着微光。
守在阁前的知府侍卫,见他手拿弯刀,楞楞地站在阁前,引得路人连连回首。街边已有人一会儿指指那乞儿,一会儿指指那高大气派的溟浪阁。
两侍卫相视一看后,手拿腰间刀剑,摆出气势,朝那乞儿走去。
“哪里来的叫花子,滚远些!”
“我不是叫花子。”
一嘶哑深沉的声音响起,略带野性。
“管你是不是!给老子滚远点!”
那侍卫拔出了腰间的剑,作态威胁着。
不过是个乞丐,能有什么名堂?
“你会后悔的。”
那乞丐始终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他脏黑的脸,叫人看不见他说话的神情。
声音仍旧没有起伏。
路人渐渐都来了兴趣,驻步看向这几人。
两个侍卫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不约而同地将剑拔鞘,紧惕地看着埋着头、一动不动的破乞丐。
“容老爷在哪里?”
“谁?”
两侍卫相视一看,皆答不知,便又吆声赶他走。
“溟浪阁的主人,容禄先生。”
看热闹的众人见这个乞儿是来找从前梧州富商容禄,忍不住叹声。
其中一人,啐嘴埋汰“还容禄先生,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奸商户子,竟同女婿谋反,大逆不道,天必诛之!不得好……”
那人的咒骂还未道完,最末的不得好死还未吐完,突觉脖颈刺痛,他看见眼前崩出一片血沫,便再无意识生迹,软身跪地而亡。
这乞丐竟在眨眼之瞬当街杀人!
看戏的众人皆惊恐地看向那乞丐,沉默反应过来后,有娃的抱娃狂奔离去,没娃的屏息遁走,方才还吵如闹市的溟浪阁门前,便再无他响。等跑得远了些,嘈杂声顿起,皆是杀人了,杀人了的害怕之语。
作势赶人的侍卫,从未遇如此场面,皆被吓得胆颤,再无方才的咄咄逼人之态。
那乞儿仍旧埋着头,沙哑深沉,带有野性的声音继续问道。
“容先生去哪里了?”
“变卖家产去了南番。”
“可有从上京城赶来的人找他?”
“您说的是官兵,还是其他?”
“其他。”
“容先生并无亲信故人来找过他,就算有,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阁前寻人。”
自知晓眼前乞丐的厉害后,那两个侍卫的态度变得恭谨起来,不敢丝毫怠慢。生怕自己一句话不对,便被眼前手拿银煌刀的“怪侠”,破喉杀死。
“哦。”
“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两守门侍卫不知何时颤抖跪地,皆眼露惧意看着那乞丐。
“给我一点儿钱。”
守门侍卫惶恐地扒下腰间系有的荷包,痛苦不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