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有这点儿了,您且拿去。”
两侍卫举过头顶,捧在手心里的荷包,被人用刀尖挑走,等他们鼓起勇气,欲看清那乞儿的样貌,日后好算账时,那乞儿早已不知所向,再见不其身影。
还未等两侍卫站起,便见一队官兵从街头奔来,带队的正是从知府衙门赶来的梧州知府,看向跪地的二人,只觉丢脸。
“谁干的?”
“一个,一个乞丐。”
……
司天台,望星楼。
一白袍男子,坐在地上,手上正捣鼓着一颗红珠子,在他脚边放着的是几根粗细不同的黑绳。
“烬尘。”
一老态苍凉的声音从男子背后阴冷传来。
“师父。”
来者正是司天台砮意大师,神祝大人南烬尘的师父。
南烬尘见砮意站在自己身后,急忙把手中的红珠子藏入袖中。
“听闻你收了一个徒弟,还是个女人。”砮意大师手握黑玉佛串,身穿占星袍,赤足向南烬尘走来。“司天台从不收女子,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私自为司天台收徒!”
“不为司天台,是她吹胡笛。”南烬尘痞笑,站立行礼,“师父,你可能搞错了。”
“胡笛是西域之物,你自南方来,还是少吹的好。”砮意语重心长,缠着佛珠的手轻轻晃动几下,“搞错了?你才搞错了。神帝无欲无求,更无情爱,你若与那女子有了羁绊,世人皆会疑你。”
“羁绊是何意思?”
“情爱,牵挂。”
“那师父可有羁绊?”
“少在这嬉皮笑脸的。我是占星司天之人,并未入佛门,又与你不同,我有羁绊并无不妥。”
南烬尘收住笑颜,忽想起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愚蠢,他好像还有一位暴躁的师娘。
“民间近日,对你议论纷飞。”
“因我收徒?”
“不是。许多事,皆如黑天星点,有其规律,含有因果,更有探求之趣。你可懂我的意思?”
砮意大师年岁已高,缓缓弯身,盘腿坐在棉垫上。
“师父说话总爱故弄玄虚,你的意思我怎会明白?”
“烬尘,你已而立,话里藏着的玄机,你也该动脑想想。”
砮意为自己已而立的爱徒操碎了心,一想到他纯如雪水,便忍不住多教他些,暗自后悔从前对他的教诲,过于纯真了些。
“你说占星之人不问政事,不讨功名,唯有一颗诚挚之心,才能懂灿烂星河藏着的言语。”
“?”砮意冷脸,忘了自己曾经有没有说过此话,尴尬抬头望向满天灿烂星河,“你入司天台那日,我替你认了一颗星星,而如今它忽暗忽明,星光黯淡,不如从前了。”
“师父意有所指,可是替我看出了什么劫难?”
司天台的人都会辩星,台中稍有威望之人,会被司天台最通占星之人,找出其命中星运,认一颗星星象征那人的气数。
“不知算不算劫难,你可知浪平城的胡老儿?人称浪平胡先生。”
“又是什么故事?”南烬尘晃荡一圈,终于记起从前藏在书卷后的梨花酒,递一罐给砮意后,仰头潇洒饮酒,“不知不知,徒儿不知,还请好师父赐教。”
人前沉稳如泰山、威严如刀峰的砮意,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教出这么个没正行,随心随意,毫无计量的徒弟出来。已过而立,占星之术毫无传承,慎言瑾行的道理也不洞悉。若不是身份特殊,这样的男子如何能在危机四伏的皇城活下来?
“我今日听闻,浪平城的胡老儿,找到一本仙籍,里面提到了你。”砮意熟练地拔去酒塞,仰头灌酒,“那胡老儿颇有名誉,一心求仙,飞入九天。炼制的丹药,救过不少人命,百姓对他的敬仰好奇之情,不亚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