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跑上一个人来,高骂着,一脚踹中杨大发的裤裆,杨大发立时飞出去,捂住裆下,疼得弓成一只虾,嗷嗷惨叫。
众人被突发的变故吓了一跳,抬头望向来人,只见面如冠玉,剑眉星眸,一身天幕蓝锦衣,腰间白玉腰带,垂月牙色玉佩流苏,俊逸超群,风流天成。
“你谁啊,敢管我的事?”顾世贵呲牙咧嘴,瞪大了眼睛问。
顾世贵一口黄牙,看着恶心人,慕锦成后退半步,扬手:“娘的,给小爷狠狠打!打服帖了,有赏!”
十来个黑衣家奴蜂拥而上,二话不说,对着顾世贵等人拳打脚踢,他们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平日里跟着慕锦成没少横行南苍县,打架斗殴,街头称霸那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
一时间,顾世贵几个立时被打倒,满地翻滚,鬼哭狼嚎,隔了会儿,半倚在墙上的慕锦成看了眼宝应。
“服不服?!”宝应踢了一脚被打得满脸是血的顾世贵。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他本想在大房身上捞一笔钱,结果,也不知哪里蹦出来个人,不由分说,先把他们痛扁了一顿,这会儿还问他服不服。
他若敢说不服,恐怕立时就要把他的骨头敲碎喂狗了。
顾青竹本还想和顾世贵理论,却不知慕锦成从天而降,一顿砍瓜切菜似地痛殴,直接先把人都打趴下了。
她傻愣愣地站着,直到宝应和她说话,顾青竹才神魂归位,低低地应一声,将大黄拴在枇杷树下,宝应指挥着豪奴搬了桌椅板凳,放在院里。
“暮春,到地儿了,来坐。”慕锦成无比熟稔,俨然把顾青竹家的小院当蕤华院,毫不客气地招呼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苏暮春。
苏暮春与他完全不一样,眉清目秀,身材欣长,穿一身月白苏绣,几杆竹叶点缀其上,他年纪不大,却是仪表不俗,风姿清雅。
“顾姑娘,你别怕,是非曲直,总该有个说法。”苏暮春朝顾青竹拱手行礼,方才坐下,他身后紧跟着站了两个男人。
顾青竹走上前,低声问:“你们怎么突然来?”
“我们若不来,难道让那无赖抢了你去做媳妇?”慕锦成闷声道。
接着,不等顾青竹说什么,又指着顾世贵,爆喝一声:“把那个混蛋家伙给带过来!”
顾世贵被完全打傻了,任由两个黑衣家奴将他拖到慕锦成脚边。
“我瞧着你很牛掰啊,说说吧,你想怎么着?”慕锦成一脚踩住他脸上。
“青英,就是顾青竹的妹妹,她打小就是不祥人,克死爹娘,这次又把我儿子推下高坎,摔破了头,我是她二叔,顾家一家之主,自然要卖了这个祸根,顾青竹不肯,我们正说换亲……”
顾世贵之前还说得咬牙切齿,却不料他越说,慕锦成的鹿皮靴子越用力碾压他的脸,导致他的脸可怕地变了型,这个样子,他还敢说什么,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下去。
“那个死胖子就是你儿子?”慕锦成抬头一望。
“嗳。”顾世贵应着,声如蚊吟。
豪奴们立时上前,将死猪样的顾大宝拖到跟前,下扯掉了他头上花花绿绿的布条,除了额头上一个已经愈合的小伤口,其他的都是刚才现打的。
“娘的,这也算伤?去,把这狗日的拖到山顶上,重新推一次,叫他知道知道,啥叫摔!”慕锦成歪着头看了半天,气恼道。
一干家奴本就是闹事不嫌事大的,拖起顾大宝就要走,朱氏和吴氏不顾全身的伤痛,猛扑过来,死死地抱着,泣不成声。
“要想救他命,那就说说吧,这事咋整呐?”慕锦成脚下一跺,顾世贵的门牙崩了一颗,但他不敢叫,也不敢喊,生怕满嘴牙都飞了。
“我们不卖,不换亲,还不行吗?”顾世贵说话漏风,嘴里还直喷血,真真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