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成嫌他满嘴血沫子,脏了靴子,遂在他脏兮兮的身上蹭了蹭,又一脚将他踢开,邪魅地摇摇手指:“这还不够!”
“大爷,你想要怎样?”顾世贵如丧考妣,哭丧着脸问。
“顾青竹,你想要怎样?”慕锦成回头,笑意盈盈地问。
“我爹在时,早与他们分了家,今儿他欺辱我爹不在,想卖青英,还想拿我换亲,如此长辈,着实令人寒心,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打今儿起,再无亲情可言,我要单立户籍文书,与他们断了关系!”顾青竹身姿挺拔,目光冷凌道。
“这事可办的?”苏暮春转头问身后的人。
穿烟色长袍的男人沉思片刻道:“她爹不在家,没有户主,单立户籍有些难办,但只要他二叔写个允许单立的文书,便可另立户籍了。”
“这还不简单,宝应,笔墨拿来!”慕锦成转头叫道。
宝应立时拿了搭袋来,有现成的宣纸和湖笔,墨则是研好装在墨囊里的,就在顾青竹的小院里,那男人挥笔几下便写好了一份文书递给慕锦成。
慕锦成用力吹吹未干的字迹,冷哼一声:“还不来签字画押!”
宝应探手搭袋,低声道:“啊呀,没带红泥!”
“要什么红泥!”慕锦成一挥手。
一个家奴手起拳落,直砸在顾世贵的鼻梁上,一股鲜血狂飙。
慕锦成满意地冷笑:“这不是有了嘛。”
“我……我不能签!”顾世贵垂死挣扎。
他心里很明白,一旦顾青竹有了单立的户籍文书,他这个二叔就再也控制不了她了,别说不能卖人换亲,就是上门逼索钱财,也没以前那般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