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在天地间畅游。
船行驶地十分平稳,船舱里的人几乎感觉不到大的颠簸,除了守夜的人,大多吹着凉爽的风睡着了。
钱家三人却一个也睡不着,钱涨是认识江岑的,上次他来抓慕绍台,钱涨还带过路,塞过银票,但这次,他突然翻了脸,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似的, 显然是想撇清关系,由此可见,这次北上燕安城,钱家凶多吉少!
天公作美,这几日都是晴朗的天气,大船日夜兼程,只用五日就进了燕安城。
江岑到刑部复命,钱家父子被迅速收监,袁鹏带着人回蓝家。
经过十多人的休养,慕锦成的伤已经大好了,背上结了痂,这几日正犯痒。
“青竹,我这里痒,往下一点,再往这边一点,啊啊啊,好好好。”慕锦成趴在床上,让顾青竹帮着挠痒。
“你别乱抓!”顾青竹一把捉住他的手。
“我痒!”慕锦成委屈道。
“你再挠,以后全是疤,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顾青竹气呼呼地吓唬他。
“真的啊?我不想留疤,免得你以后摸着不舒服。”慕锦成瞅了眼顾青竹,一本正经道。
“慕锦成!”顾青竹的脸一下子红了,“谁要摸你!”
“你趁我伤着,不知摸了多少遍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你要始乱终弃,不想负责?”慕锦成鼓着腮帮子,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
顾青竹瞪了他一眼:“嘴皮子这么溜,我看你是大好了,明儿就开始练功吧。”
“我没好,我这里疼,那里也疼。”慕锦成一把拉着她的手,摇了摇。
正当顾青竹拿他没办法的时候,熊永年来了,他隔着门帘说:“三爷,少夫人,县衙来人说,明儿升堂重审贡茶案。”
他语气里的喜悦藏也藏不住,隔着门帘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笑意。
“这么快,蓝家办事果然利索!”顾青竹惊喜道。
“熊叔,你进来说话。”慕锦成扯了薄毯子盖住半身道。
“明日终将有个结果了,三爷的苦没有白吃!”熊永年笑着说,他眼角的褶皱挤在一起。
“熊叔,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蓝家在朝堂上站住脚,依仗的并不是皇后娘娘吧,要不然一个庶出皇子怎么敢跟嫡出争储君之位?”慕锦成偏头问。
熊永年点点头:“三爷说的不错,蓝家鼎盛百年,如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蓝浔是皇上之师,其父亲又是先帝之师,现下,蓝家长子蓝千蕴是督察院御史,正三品。
而蓝家九子蓝万藏虽是最小的一个,却是个武学奇才,师承马三宝,学习航海,在安南战事中,一战成名,百战百胜,军中流传一句话,慕家军是陆上之虎,而蓝家军则是海中蛟龙。
皇家为什么要和蓝家联姻,恩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掌控,之前蓝家还只是文臣,朝中文官多拜在蓝浔门下,几辈子攒下的故交更是遍布朝野,如今到这一代,竟然出了个武将,蓝万藏英名远播,蓝家军所向披靡。
文韬武略,蓝家全都占了,若过早立大皇子为太子,又恐蓝家恃宠而骄,当今皇上如何不头疼?
说什么皇上和葛贵妃青梅竹马,感情深厚,那不过是坊间戏说,不立储位,让蓝葛两家彼此消耗,坐稳自己的江山,皇上才是最大的赢家。”
顾青竹叹了口气:“帝王之心,向来最难揣度,皇子各派为了皇权,争斗不休,还波及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慕锦成拍拍她的手:“所幸明日就有说法了,待救了二哥他们,咱们回南苍县去,这里虽繁华,却活得不舒坦。”
第二日,慕锦成夫妇早早洗漱,和药行众人赶到刑部。
袁鹏提交了一些重要证据,蓝浔进宫请旨,鉴于案件复杂,皇上同意三司会审。
刑部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