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当时不该送她到云山祠慈琳道姑那里修习武功的,一去好几年,失了管教,再改性子就难了。”
“侯爷,”郑夫人伸手轻轻抚在他的肩上,“当年阿玉体弱多病,要不是慈琳道姑救治,还不知能不能活到今天。慈琳道姑说过,阿玉的病光靠药石是不成的,还需修习内功化解病根。可人家的功夫能平白无故的传给外人吗?我们这才让阿玉拜在慈琳道姑门下,这几年下来,阿玉的病不也是全然好了吗?侯爷你南征时,阿玉跟着你,几次救你于危难......”郑夫人越说越两眼放光,“阿玉能有今日的造化,都是拜慈琳道姑所赐,我们感念人家恩情还来不及呢!”
郑可苦笑着摇摇头,“夫人说的都对,可阿玉的性子能收一收就更好了。”
“侯爷......”郑夫人倚着他身边坐了下来,“让阿玉嫁人吧,女孩子嫁了人,这性子自然也就收了。”
“嫁人?”郑可看了夫人一眼,“莫非你已经替她寻摸着婆家了?”
“侯爷碰见丁列的时候,有没有说起他家丁煜喜欢咱们阿玉的事?”
“夫人莫要再提起此事了,”郑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那姓丁的说他家丁煜娶谁,也不会娶咱们女儿,要我死了这条心......”
“他真是这么说的?”
“那还有假?我还能骗夫人你不成?”
“你们这些男人,”郑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器量还没有我们女人宽?几十年前的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一直记挂到今天。你们都曾在先王驾下并肩作战过,有什么看不开的?”
“是他一直耿耿于怀,跟我又有什么干系?”说起当年郑可脸色激动起来,“当年他和他兄长丁礼被明军围困,我不是不去救他们,而是得等其他几路援军一起到了才能出击,否则就凭我手下那千把人,上去也是送死。后来刘仁澍和黎银的兵马都到了,我们一起出击,把明军杀退,这才把他救了出来,他兄长丁礼却战死了。他可倒好,把自己兄长的死怪到我头上,说我见死不救,你说我冤不冤呐......后来先王也曾劝他,可他就是不听,多少年来,从未给过我好脸色。”说着摇头不已。
“人家死了兄长,这口气自然难出,”郑夫人道:“可你也不能说他们兄弟为了争功才中了明军的埋伏......”
“罢罢罢,”郑可一摆手,“过去的事再也休提,我郑可的女儿也不是嫁不出去了,非他丁家不可。京城里功臣勋贵家的青年才俊不少,夫人好好打听一个,总不致委屈了阿玉。他丁家的门,我
郑家的女儿说什么也不会去登的。”
“好了好了,你怎么还来劲了?”郑夫人嗔道:“侯爷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去上朝呢!”
“你去看看阿玉,”郑可看着她道:“我怕阿昭哄不了她。”
“我晓得了,”郑夫人道:“那是我自己生的女儿,不用侯爷你说妾身也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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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黎元龙端坐敬天殿内,召集群臣议事,提起占城危局和明朝大军南下的动向时,群臣莫衷一是。有说应该放弃占城的,既然占人不好管理,就封一个占人的王作为大越的傀儡好了,大越的军队全部撤出占城,集中力量应对明军南下。
有人说占城不能放弃,毕竟大越将士流血牺牲打下的地盘就这么轻易的丢掉了,如何对得起牺牲的将士们。可现在这种微妙的时刻又不能调动兵马南下,最好从海上运送物资接济留守在毗阇耶的大越官兵。
一听这话,户司总办杜绍桢忍不住了,上前列举出驻占城的两万大军一月吃穿用度。户司要供应东京周边及以北十五万大军的粮草军械就很吃力,再加上数百里外的占城驻军,实在有些吃不消。占城驻军的粮食应由他们就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