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儿有比钱更大的东西?这人一瞧见这钱袋子,忙眉开眼笑地将门咣当一声推到了最外边儿,连连招呼他们两人往里走。“是啊是啊,你们瞧这天都黑成啥样了,就算没这些钱我也会让你们进来的,林子里头豺狼虎豹可多着呢!”
“那你不如把钱袋子还我,我给你一半可行?”穆温染咽了口唾沫,极为郁闷地瞧着这人匆忙把钱袋子塞进了裤腰带里,根本不理会她说的话心里恨不得能给景安曜来上一拳。
“我把我儿子的房间给你们腾出来了,可别嫌弃,咱家就这一件房最好了,你们小夫妻俩住正合适。”这人说话和烫嘴似的,又或许是担心一直盯着他腰间钱袋子的穆温染随时会反悔说不住了,简简单单嘱咐了两句,砰地一声关上门就赶紧离开了房门口。
穆温染无奈地瞧了瞧景安曜,又捏了捏自己的脸,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发烫起来。
“为啥你不反驳一下?”
“借住一晚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不应当是越误会越好么?”
景安曜却一脸的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觉得这“夫妻俩”有啥不妥的,自顾自的将外衣脱下,便坐在了床沿上。
穆温染瞪着他许久,瞧着他这阵仗是想要和她一块睡了?这可不行,虽然她是个现代独立女性,但这进展微妙也太快了些。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
“女士优先!”
说完,穆温染才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听懂,饿狼扑虎一般扑倒在了床上。“这儿只有一张床,要不就委屈安公子睡地上了?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您也是个黄花大小子,咱总不能被人家误会是不是?”
顿了顿,她扭头就是一阵鄙视。“再说了,在这儿住下好像花的是我的银子吧?”
“我救了你,借你银子住一晚又如何?”景安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瞧着已经不想理他连着衣裳钻进被窝把自己包得和一个蚕茧似的穆温染,不觉有些好笑。“当然,你这样做也是没错的。”
“既然知道,那就……”
“以身相许,我并不介意你主动些。”
穆温染震惊地从被子里艰难地露出上半张脸来,将景安曜仔仔细细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家伙不仅腹黑毒舌,而且还自恋!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
然而就在她脑中一片混乱时,景安曜竟然舒舒服服躺在了她的身边,吓得她急忙往床里面挪了挪。“你你你!你不要离我那么近!”
景安曜看着她那极其防备的眼神当真是哭笑不得。“怎么?我是豺狼还是虎豹?你放心,你那小身板极少有人会瞧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穆温染冷漠的嘴角抽了抽,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景安曜你这家伙给我等着,姑奶奶要是有朝一日成年了,看看谁是小身板儿!
景安曜看着气鼓鼓背过身去的穆温染,大约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早已不知何时弯起,露出浅浅的笑来,在月光的散漫柔光下,眸子都闪烁出星星点点的异样神色。
如此真实性情的女孩子,大约也就只有一个穆温染了吧?
穆温染当真是没有想到,在不断提防身后那毫无动静的人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竟然就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大约是在林子里走了许久,她又不像景安曜是个练武之人,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才如此疲惫。
第二天一早,穆温染在鸡叫声中辗转了许久,这才挣扎着睁开了无比沉重的眼皮。“天怎么这么早就量了……”
可往旁边一瞧,她便立即傻了眼,心中凌乱地仿佛秋天被狂风吹得扑簌簌不断打折卷儿下落的黄叶子。
只见景安曜正侧着身子,抬起半个身子,放大的俊脸就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