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艳阳如火的穹庐,虔诚的躬身行礼。
“少主!他是啥意思?”秦冲不解的回头问我。
“他们土著海国信奉太阳神,林铁的这这两笔纹图应该代表赤日的火焰吧,也是一种宗教的图腾。”
我随口答道,解开了头上的束发准备率先垂范了。
秦冲抱起小印加,在我的脸上亲昵的画上了两道赤红的纹痕。
上岸已有半载,大伙早已以土著的毛毡为衣。
所以挨个散发纹脸之后,无需另外的装扮,全都变成了活生生的土民。
而第二日早起,洗去铜粉的抹痕后,我们发现各自的脸上多出了两道青黑色的印迹,如同两条倒挂的眉毛一般,无论怎么擦洗都无法拭去。
“林铁!你在使用何种巫术?如此纹身我们今后回归故土如何面见乡人!”
林兄见我们每个人都变成了这般鬼样,不由勃然大怒对着林铁高声的狂吼了起来。
林铁吓得以土语嘟噜了半天,还是小女印加给他解了围。
“阿大,林铁说这是本地风俗。有此青纹能得到太阳神的佑护,还、还能被这里的土人接纳!这、这个青纹没入皮肉,半年后便可自己褪去!”
印加近来迷上了弓羽之术,秦冲特地以鹿筋为弦给她打制了一弯竹弓。
这个小娃早早起来,便已拿着小弓在长河边上射水玩了。
见我们大人们争执不休,便怯怯的来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悄悄的为林铁辩解道。
“我的小女长眼力了,呵呵,没你小娃的事,好好去玩吧。”
我慈爱的给印加捋了捋头发,又转向了林兄。
“大哥!你错怪林铁啦。印加说这是海国的风俗,既可消灾避祸,还可融入国人,半年后还可自行褪去。我们如今流放于江海之间,这断发刺脸倒也符合自家的身份,呵呵。在这土著海国,此等民风或与如今东晋朝的朝野那般,男子涂脂抹粉被视为一种高贵的风雅,能博世间的佳人一笑!”
蹲立在水边迎着朝阳,我手把手的教授闺女弯弓搭箭,射向远方的目标。
落下的竹箭在向西流淌的河面上,留下了一圈圈慢慢飘散的涟漪。
“果真如此?”
“少主!此话当真?”秦冲向来看中自家容颜,也惊喜的问道。
“句句属实,大哥!都是自家兄弟,不可为了此等小事伤了和气!”
“那就好!那就好!林铁贤侄,阿叔错怪你啦!哈哈哈!”
林兄抱着林铁双肩,如释重负般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
孔圣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我们汉家子弟自小就受儒家之说的教诲,把“孝”字看的比性命还重,也难怪刚才林兄生气。
“少主!林爷!开饭咯!”
前方的临时驻地,今日执勤下厨的锅盔和林鹤他们,已经备好早间的饭食,吆喝我们前去开饭了。
“贤弟,为兄有个提议,先采石伐木把我等遮风避雨的居室造好,第二步是酿酒的糟坊。存酒所剩不多,这采石冶炼、伐木造船都是重活,没有浊酒提神,我担心大伙提不起劲头,呵呵。”
正如林兄先前承诺的那样,陆上行走的大小琐事他已全部授权与我代为管辖。
所以接下来是先建酒池糟坊,还是先垒金石冶炉,也是由我做主。
林兄嗜酒如命,特地以其他伙计的名义向我建言道。
“那是自然!每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有干劲!也可缓解我等的思乡之苦!哈哈哈!”
“哈哈哈!贤弟所言甚是!”
我和林兄心有灵犀一般,相视大笑了起来。
“不过没有酒曲为引,酿不出可口的佳酿!我们剩下的薯酒大哥不能再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