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中的交易除了在场的三人皆无人知晓,宫中人只知三殿下亲自去牢中将那女子接了出来。
而面对群臣的不满时,皇上是这样说的三殿下以死相逼求朕原谅当事人的过错,朕也没理由抓着不放,不然显得朕太无情。
群臣内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世上最无情的人便是当今的皇上。
史官记载,应孤鸿登基九年间,格杀宫人五百余人,贬谪流放了八月城中的八大世家中的六大家,数十位前朝大臣离奇死亡,以神官厅所占的天机为由打压处置了不少高官。
如今的朝中,除了少数肱骨之臣外,其余的百官皆是人人自危如惊弓之鸟,所以如今朝堂风气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清廉干净。
只是此事平息后,蔺笛风、蔺飘霞与孟清夜三人也被安排了各自的职务。
孟清夜被派到廷尉司协助廷尉史,处理各类案件,蔺飘霞则被委派为鸿胪寺少卿,协理朝廷礼宾事务,而蔺笛风则被分到了纠察百官公卿的御史台。
此昭一出,百官哗然。
廷尉司自是不必说,朝廷的核心机构之一,若是孟清夜平步青云,自是前途无可限量,日后或许少不得有求他的时候。
而鸿胪寺平时看似不起眼,但在维系两国关系之时,也自是有一番大的用处。
御史台则更是不必说,百官若是稍微行差踏错,或是与御史台的人交了恶,仔细查起来,谁还不能被抓到两三个小把柄。
然而三人皆为今年登科前三甲,皇上无论怎么安排众人就算心有不满却也无可辩驳,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那个明明犯了重罪的卜玉镜不仅免去了责罚还进了不许女子涉足的神官厅,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百官皆为不满,纷纷上奏,早朝刚退,奏折就已经堆满了应孤鸿的书桌。
卜玉镜立在一旁,看着应孤鸿与应合景两人僵持不下。
“谁让她进神官厅的?”应孤鸿终于打破了沉默,拍案而起。
“是我。”合景淡声应道。
“三殿下,你别的时候捣乱也就算了,现在连我一手建立的神官厅你都要染指。”应孤鸿看着眼前毫无自知之明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合景笑道“她的占卜之术在民间流传甚广,人人都说她占的卦,卦卦准,卦卦应,这样的人才不该浪费。”
“当初建立神官厅之时我便说过,神官厅只招男子,你这样不是当众打折我的颜面吗?”应孤鸿眼神带了几分急躁。
合景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宽大的袍子下遮着那日被烫伤的双腿,面色悠然,“可是她还没在神官厅当差,便不算神官厅的人,鸿哥哥你也并未食言。”
“你唉,我觉得还没等到你接任,我就要被你气死了。”应孤鸿转了身去,不再看他。
“朝堂中职位这样多,以她的才能就算不在神官厅也可在其他司局任职,况且,皇上不是鼓励女子入朝为官吗?”合景定定望着应孤鸿笔直的背,目光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穿透般。
面对应孤鸿的反应,合景笑得意味深长,他所担忧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本来是想借这次受伤的事情来试探笛风对她的心思,只是却忘了还有一个天性多疑的人将她彻彻底底调查了一番。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关于她的一切便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包括她的真实身份。
只是一旁的卜玉镜似乎还浑然不觉。
“朕认为她无资格胜任任何职位,朕不许。”应孤鸿语气严肃了起来。
她可是他寻找了九年之人,他怎会让她被缚在朝堂,只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恩人几时有个女儿,难道是他所寻之人的妹妹吗?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总算有了线索,他离他想见之人的日子也不远了。
“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