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她看了一眼旁边沉默微笑的宁西楼,“不过周小姐说,那嫁衣是红蝶‘死’之前替她一起绣的,我姑且当做这条线索做不得数。”
周儒破罐子破摔地冷笑了一声“既然做不得数,那顾世子现在提起,莫非是在打趣我们?”
“自然不是。”顾无言皱着眉摇摇头,想了想说道,“真正让我怀疑的是……我在红蝶房中的私物中,并未发现……”她犹豫了一下,旋即说道“并非发现女子的月事带。”
在场的除了顾无言自己,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听她说及此物顿觉尴尬。
段泽中便道“即便如此……也有可能是红蝶用、用完了没有再做,不值得怀疑吧?”
“若那位‘周小姐’恰巧今日就在月信时呢?”顾无言提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迟疑,坦然地说着,“红蝶冒充周小姐,恰恰就在信期,将自己房中的私物拿出来用再正常不过了。若是不然,请个婆子去看一看便能知晓。
她在红蝶房中找不到月事带的时候便有怀疑,故问了官隆周蓁蓁的信期是在何时。
他们两人若有了肌肤之亲,应当会知晓此事。
果然与这假周小姐的日子对不上,再加上假周小姐各种可疑的表现,还有官隆的证实,顾无言便断定这个假周蓁蓁才是死去的红蝶,而那具尸体,才是真正的周府小姐。
周儒的胆子不可谓不大,竟然连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顾无言语毕,堂中又是一片寂静。
她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将昨夜看到红蝶与周儒私通的腌臜事情说出来,但想了下还是没有开口。
且死去的若真是周蓁蓁……她为何会有多次小产的症状?
周蓁蓁那些小产的胎儿是谁的?
宁西楼望着周儒那脸色惨白的模样,启唇笑道“周大人还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吗?扰乱府衙视听,混淆黑白,我们完可以怀疑周大人与周蓁蓁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我为什么要杀蓁蓁!最不愿意看到蓁蓁出事的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啊!”
周儒说,周蓁蓁失踪的那晚的确就如先前说的那样,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早早就休息了,红蝶因为没有其他事情做,那日便一直在房中歇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去周蓁蓁房中想要伺候她洗漱。
但进了房间即是空空如也。
红蝶急切地连忙去告诉周儒,可因为毕竟是官家小姐,名声为重,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找,只得暗中派人四处查探。
谁知就出了巷中女尸的案子来。
周儒不相信这么凑巧就是自己女儿蓁蓁出事,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百般犹豫之后去府衙认尸,结果通过辨别,恰恰就是失踪了一天两夜的周蓁蓁。
与段国公府的亲事才刚刚议定,一下子就出了这种事情,周蓁蓁还是那种惨烈的死法,无论是从情从理上他都不能随便放弃这门亲事,便与红蝶商议了个昏招,让她假装周蓁蓁先将这阵风头等过去了再说,万万不可因此坏了周府和国公府的声誉。
宁西楼听周儒声泪俱下地说完,那模样像是顿时老了十几岁一样,挑眉看向段泽中道“这事儿……国公府也知道吧?”
段泽中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应了。
“是,当时不知道出事的是蓁蓁,那日朝后岳父亲自来了国公府我们才……”段泽中说的有些含糊,不过想来周儒在与段国公府交流的过程中必定是充满了曲折的。
顾无言面上带了些讥笑。
未婚妻无故死亡,且周儒这个岳父又打了个偷梁换柱的主意,难道段国公就不生气?她倒不是看不起红蝶这个丫鬟,只是大延阶级分位分明,一个丫鬟以嫡妻身份嫁到国公府,不说段国公,难道段泽中就会答应?
这当中还藏着不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利益关系,他们无法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