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味来,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没有忘记,方才赵明珠对宁西楼所表现出的暧昧不清的态度。赵明珠虽然没有言明,但她字里行间的意思是个人就看得出来。
既然这样宁西楼为何又要将赵明珠的名字与庭秋月写在一处?
“抚远将军府虽没落无风,但名声威望还健在,赵明珠坦荡磊落,并无富家千金的任性娇纵,我觉得十分适合庭家公子。”宁西楼想了想解释道。“且庭公子与你不同,他是庭家小姐的嫡亲兄长,他与抚远将军府有了亲缘,陛下会如何想?”
皇后和陈妃这般迫不及待的想对庭真下手,就是吃准了武安侯府与庭真并无血缘关系,即便陛下怀疑她们心思有异,也没有证据。但庭秋月就不一样了,他娶了抚远将军府家的嫡小姐,那忠义侯府便与抚远将军府成了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家,太子和二皇子若是再想求娶庭真,就没那么容易了。
泰安殿那位多疑的陛下会心想,太子和二皇子的任意一方是否会有拉拢抚远将军府的意图。
他们行事多了诸多限制,即保证了庭真的安。
如此一来,庭真既抚远将军府掣肘,又有三公主撑腰,皇后和陈妃再想对她下手就需要好好地掂量掂量了。
短短一个宫宴,宁西楼已然百转千回地考虑诸多,实在是七窍玲珑之心。
“我是否多事了?”宁西楼歉然问道。
顾无言失笑道“若不是你,恐怕现在庭府已经要接到皇后对真真和二皇子赐婚的懿旨了。或是……”她顿了顿没有再说。
或是皇后和陛下知道她与庭真有私,恼羞成怒,惩处于她。
至于怎么惩处,顾无言心下并没有把握。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我还是要好好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顾无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顾无言义正言辞地说着,手下不自觉地握拳向宁西楼行了个军礼。
“……”宁西楼好笑地摇摇头,只听顾无言表情真挚地问道“你难道不会觉得可惜吗?赵家小姐属意的人……好像是你?”
“……”宁西楼被她暧昧的表情噎了一下,挑眉问道“若我无意,岂不是耽误人家?况且赵家小姐现在已是忠义侯府的未来少夫人,这样的话你还是莫要再说了。”
顾无言笑了一下,随即严肃地点了点头。 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赵明珠和庭秋月不是冤家不聚头,日后如何,还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
宫宴结束之后,御花园内仍是灯火通明,内侍们还在收拾宫宴留下来的残局。
同样灯火通明地还有陈妃的宫中。
宁南阙还没有回到自己宫殿去,脸色阴郁地坐在陈妃的寝宫正中,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事……实属可恶,母妃明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缘何半路又会出岔子!”
他们甚至拦下了为皇后做事的宫人,将皇后准备的纸条换成了自己的,为何到头来那红纸上写的却会是庭秋月和赵……赵什么明珠地名字?!
陈妃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端着茶碗的手攥的紧紧的,像是要将那茶碗捏碎一般。“哼,还能是如何?定是那个贱人发现了我们的动作,来个将计就计,堂而皇之地在陛下面前让我们出洋相了!”
要说蔺后不知道这件事情,陈妃死都不相信。
“那个老妖妇到底跟本宫斗了三十年,又岂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
“可是……儿臣不甘心!”宁南阙愤怒的一拍桌子,面色紧绷。“明明是他们想利用庭家那丫头,反倒是我们被耍的团团转,母妃没看见宁东城看笑话的样子,委实……委实……该死!”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父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明显看到了父皇眼神中的失望。
“那个换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