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还没有睡,她只穿着中衣,歪在床上假寐,听到薛坛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眼中还带着氤氲的雾气,似乎一时没有缓过神来,见到来的是薛坛,连忙要起来。
薛坛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起来,说道:“别起来,外面冷,我身上一身的寒气,别冻着你了。”
风铃儿闻言,就没有起来了,往里面挪了挪,给薛坛留了一个位置。
虽然嬷嬷说过,做妻子的要睡在外面,一来方便伺候丈夫,二来也好防着丈夫掉下了床,可风铃儿觉得,薛坛是男人他应该是保护自己的人,保护者才应该睡在外面。
而薛坛对于这件事自然是并在意的,让甘露帮自己更衣,又让自己身体暖和了一些之后,才抱着风铃儿钻到了被窝里。
屋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不一会儿便让薛坛那身衣服上出了一层的水雾,而风铃儿眼里也带上了一层水雾,两人四目相对,便多了几分旖旎。
薛坛舔了舔嘴唇,挪开了目光,今日天色渐晚,实在不适合胡闹了。压住了自己的心思之后,薛坛这才说道:“我可能明后日就要离京一趟,家里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需要人去震场子……”
薛坛仔细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风铃儿听了之后皱了皱眉,看这样子他是不打算带着自己一起去饿了,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才问到:“那需要去几天?”
“平阳离京城不远,加上处理商行的事,一来一回也许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我保证,最多十天我就回来。”
薛坛一点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而且还当风铃儿是之前那个患得患失的姑娘了,最后那句话就是怕她听了不高兴,这才加上去的。
风铃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这件事,只是保持着沉默,等着薛坛继续说出来。
“……你在家等我。母亲看着脾气不好,但对你没话说,今日还让我要好好待你,我想着,这几天让平大夫过来帮你调理身子……”
风铃儿觉得有些奇怪,没能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说道:“嗯,让阿平帮我诊脉可以,但是你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薛坛脸上甚至尴尬,就让他怎么回,毕竟这些事女儿家的私事,他如何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母亲想早点抱孙子。”
风铃儿觉得这理由可以接受,点了点头,环抱着薛坛的腰说道:“那早点睡吧,你明日还要赶路。”
薛坛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两句,之后替她掩了掩被角,两人一同睡下了。
薛坛走后薛母却是并未入睡,而是起身走向了卧房旁边的静室里,里面放着一座小佛龛,薛母跪在了蒲团之上,手里拨着念珠,嘴里细细碎碎的说
着一些佛语,脸上也是一派祥和的模样。
旁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也跟着跪了下来,半晌之后,薛母才开口道:“可有进展了?”
“事情办得如何了?”
丫鬟低声说道:“有两位愿意为我们所用,保准别人查不出来错。”
“那便好,这件事情不容有失,若是事情败露了,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奴婢明白。”
很快,静室里面又变成了一派安静的模样,直到三声鸡叫,天色见明,薛母才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只是这身形微微晃动,眼见着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旁边站着丫鬟连忙扶住了她,这才没让她摔倒。
薛母笑着说道:“老了,只是一夜未眠,就这样了,想当年那会儿,一夜不睡,第二天依旧能够精精神神的主持中馈,这会儿比不上了。”
“夫人还年轻,如今是心里有事,所以才有些熬不住的。”
薛母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看了一眼说话的婢女,说道:“这心里有事,才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