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得到旨意的祭礼司很快就公布了两份榜单,这里最幸运的莫过于那勉强上榜的最后一人,此事在京城议论纷纷,被引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士子们也不再闹事了,一些人黯然地带着佣人离开京城,一些人尚还留在京城想看看殿试的热闹。
翌日,又到了大朝会的日子。
朝臣们越过禁军层层守卫的宫墙,迈步走在宽敞的石阶上。
“张大人,张大人!”
身后某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让张纮微微顿住了脚步,他转身看了眼,追上来的是大将孙暠。
孙氏一族在朝廷任职的不少,但能进入高层的并不多,也就吴侯孙权、长史孙河、大将孙贲、大将孙暠四人。此前还有名长史孙静,此人才情横溢但淡泊名利多次向孙策辞官,最终离开了朝堂。
对比起魏国的曹氏、夏侯氏,孙氏既无一人能进入内阁,也无一人能成为统御一方的元帅。像孙暠、孙贲这两个大将,隶属于禁军,而十万禁军中只有三大精锐的大将陆逊、韩综、凌统能直接任命其下统领阶,其他禁军的统领阶由光禄勋文聘和四方镇将统辖。也就说孙暠、孙贲挂的还是虚职,没有禁军司的公文,他们这两个大将甚至调动不了军队。
孙权这个吴侯在朝中又无官职,仅是因为勋爵的身份能进入朝堂议事说上几句话罢了。唯有孙河是农业司辖下长史,职权颇重。
如此局面,也不怪孙氏一族中有些不满的情绪。
张纮颇为头疼地看向孙暠,正色道。
“孙将军,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下官岂敢对张大人无礼?只是昨日中午见祭礼司发了重新评卷的榜单就给舞弊案下了论断,下官觉得如此有些草率了。要知道,舞弊不单是在分数上造假,也很有可能是提前泄露题目找人代笔,那马良未必清白。”
这是抓着马良和诸葛家关系不一般,非要把勋臣派拖下水啊。
张纮心知肚明,呵呵笑了两声,说道。
“殿试因为士子公车上书也拖了这么久,应该不日就会举行,到时陛下自会亲自考校。”
孙策当然会有决断,可这不是孙暠想要的,他是要把事情拦在张纮这儿就处置了。
孙暠脸色有些阴霾,沉声道。
“张大人,你也明白那季书在朝中一手遮天对陛下始终是个威胁,陛下念及旧情始终下不了决心,你可要想清楚,你效忠的到底是谁?若你肯帮我们,剪除季书在朝堂的党羽就十拿九稳了。”
张纮面无表情,神色冷漠,只是淡淡回答道。
“名正则言顺,日后天下太平陛下让季司徒交割兵权,他若不肯自是乱臣,他若从之则是我楚国定国功臣,哪里容得你来非议?张将军,你若想搬弄栽赃嫁祸的戏码,只怕会引火烧身!”
你!
孙暠脸色顿时黑了下去,正要说什么却把一只大手拽住,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孙权已来到身边。
孙权低语了一句将孙暠拉到旁边,对张纮恭敬地作揖行礼,说道。
“孙暠性子冲动了些,还请令君不要计较。”
“不敢不敢,吴侯言重了,朝会就要开始了,我等还是快些进殿吧。”
请!
孙权侧身让张纮先走上台阶,看张纮走远了些,孙暠才恨声开口道。
“这老东西若肯帮我们,那马良、诸葛瑾早就下狱了。”
孙权皱了皱眉。
“张令君铁面无私,你现在说这些是没用的,关键还是要看证据。你不是言之凿凿,说诸葛瑾和马良必有暗中交易,只要我们抓住这点季书一党必会露出破绽吗?”
孙暠连忙反驳道。
“我那仆人监视诸葛瑾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