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两个袖子上,血迹一层一层浸透,连一丝空隙也不剩,此时因血迹的干涸变硬,还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疼痛遮天蔽日的铺在蓝风沂心里,元宝公公只囫囵提到他受了重伤,没提过到底是怎样伤的这么重,他没见到那天他是如何用血染湿了袖子,没见到那天他疼的多么撕心裂肺,也没见到那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狼狈不堪却形单影只,只是此时看见这些,他却恍然发现,自己几乎想都不敢想。
蓝风沂看了那件血衣一整天,云辞也睡了一整天,难得的是他这次半夜惊醒后,看见蓝风沂在身边,便也没有坐一夜,只是乖乖的躺下,又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蓝风沂扶他起身,哑奴想要去做的时全被蓝风沂一人包揽,哑奴明白蓝风沂绝不是个小人物,因此一时看见他为云辞净面时又吃惊又高兴。
云辞有些不习惯,伸手试图抢过毛巾,他低声说道:“这些我可以自己做……”
虽然很疼,但这些天他让哑奴帮助的也仅仅是端饭喂药,瓷碗很重,他的手端不起。
蓝风沂小心的放下他的手,面无表情的喂他吃了饭,云辞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怎么了?”
“我有点怕,”蓝风沂又一次伸手抱了他,气息苦涩,他不敢推开。
“我没事了,我没事了风沂……”云辞轻声安慰他。
“你能不能下次痛的时候,再睡不着的时候告诉我,我怕……我怕你每次告诉我没事,可心里却从未想过让我涉足你的痛苦,涉足你的生活……”
我生怕我来晚了,你不顾念自己的性命,心中从未想过我苦苦挣扎,只想见你一面,信守你会等我的承诺。
他没敢全部说出来,云辞有意放松自己,低声说道:“风沂,别怕,有得必有失……”
“可你要的不是这样,你明明就是自己死也不愿意你娘换你的,若不是他们瞒着你,等我的只是你的尸体了……”
“风沂,那时候确实是他们瞒我,可我现在也已经不再试图去想娘亲的死了,无论我和她谁该死,可活下来的是我,无论我如何后悔都无济于事,我……”
“你没有该死,你娘也没有……”蓝风沂摇摇头,几乎有些孩子气的固执打断了他的话。
云辞笑了一下,一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笑,一旁站着的哑奴有些惊喜的看着他,眼眶里几乎泛了泪水,云辞道:“别这样了,辰儿也许会在宫墙外守着我……”
他看向了门外宫墙,宫墙旁一颗梅花树被烧的漆黑,哑奴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蓝风沂松开他,盯着他那一张极漂亮的笑脸,忽然说道:“一定是她吗?”
“不是,”云辞道:“只是不舍得她难过……”
蓝风沂握着他的手指,“我很高兴,至少现在她不如我,她被人瞒着,还不知道你的状况。”
“和我一起疼有什么高兴的?”云辞被他扶着靠在床上,“她天生纯善,我可望不可即,风沂,她虽然聪明却也涉世未深,让她知道我活着便是了,不必跟着我颠沛流离。”
蓝风沂问道:“你很喜欢她?”
云辞的笑容变得很柔软,是每次提起她时的柔软,不如在她面前那个天真委屈的孩子,他早就已经懂事了,他看着蓝风沂,说道:“我爱她。”
“我可以为你死,却只能为她生……”
蓝风沂将药喂给他,心中却忽然比药还苦涩,“我知道了……”
距离云辞和星辰各自分开已经三个月,云辞越发如同玉做的璧人,一夜之间收起了所有的孩子气,他站在门前,伸出手指,落雪还未降在他手上,红梅却飘来一朵,静静躺在他手心。
屋外枯死的梅花在两个月内抽出一条新枝,冬日里开了几朵柔弱的花来。
“阿辞,把这个穿上,”蓝风沂从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