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苍凉。
白饵指着何辄这身甲,冷冷道“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因为这个轻而易举的选择,你就注定要背上叛国的骂名。”
“如果选择很容易,那还叫什么选择。一旦你选择活着,就别想着体面,或者戴着面具活,或者装一辈子的傻,或者虚伪一辈子,只要能活。”何辄的语气很坚定。
白饵看着脚下那个摇头晃脑的疯子,突然说不出话来。街上突然躁动起来,何辄带着白饵迅速离开。
当白饵再次回头看向这些流民时,他们已经开始被屠杀,因为一些莫名的理由,或者根本没有理由。
天色渐晚,在何辄的帮助下白饵已经获得了救命的药,正打算离开。
“我送你。”
“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太多,我承受不起。”
何辄冷冷地看着白饵,她不知道,这句话正深深刺痛着他的心。看着白饵离去时的孤瘦身影,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这一带,眼下正是风人严加巡查的时间,若是回去的途中有什么不测,你有想过你五妹吗?”
担忧的声音传来,白饵停了停脚步。何辄借机跟了上去。
很快,二人便安全到达了南郊。
南郊的林子较为繁盛,风呼呼地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孤魂在哀嚎。
“前面就到了。当心。”白饵作别后,欲转身离去。
“白饵,”何辄凝眉,唤着,想说的话似乎已经憋了很久,“你爱过我吗?”
白饵回头,再次看向何辄,心里很平静,一字一句说清“该说的话,那夜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一直都很期待你能成为我的姐夫,我也一直把你当姐夫。但是,现在你不是了。”
白饵发现,眼前的何辄再也不是以前的何辄,他现在披的是风人的皮,是那群杀了无数仇人的皮,她不会接受这样一个亲人,白家更不会接受。
何辄刺痛的眼眶渐渐湿润,历经千辛万苦似的,扯开了嘴唇“白饵你记住,秦淮出事前夜,大雪泼天,为了带你跟我一起走,我何辄一家错过了生的机会。今日我何辄又在风人的刀下救了你一命,已是错上加错。你最好好好活着,从今以后,若再有危难,我何辄绝不护你。”
最后一句话刚说完,何辄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碎了,“啪”的一声,声音很响。
“多谢。”白饵屈身离去,声音飘散在风中,不知是温是冷。
除了一声感谢,白饵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欠何辄的太多太多,多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林中的风把雪吹得到处都是,两个人的轮廓在背道而驰的路上越来越模糊。
远处,白家老宅的灯火越来越亮,一个身影飞进了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