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边戏虐的声音忽然勾起,将敬回过头,看了将离一眼,目光平淡,“我为什么要逃?”
将离佯装思虑,忽而淡淡道:“是啊,你为什么要逃,毕竟,落荒而逃不是你的作风。”
将敬无意接话,目光再次落在了远山之中。
“你觉得,自己会上鞭尸台呢,还是焚尸台呢?”将离挨到他旁边,指了指远处的训练场,那里人头攒动,训练有素。
“你是专程来挖苦我的是吗?”似是不甘心里最后一丝自尊遭践踏,将敬的眼里遏制不住地激起了波澜。
他盯着眼前之人,满是春风得意之色。
“不不不。”将离笑着看向他,和颜悦色道:“你说错了。我不是来挖苦你的,而是来送你一程的!”
“将离——你!”
被接连不断的羞辱彻底逼红了眼,就在将敬准备将攥紧的拳头,向将离可憎的面目抛去之时,被他两根手指夹着的一封密函,蓦然浮现眼前。
“刺杀密函?!”
一时冲动被什么给扼住,他旋即看向将离,眼中满是疑惑。
将离干脆利落地收了手里的东西,兀自赏着远处的好风光,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直等到将敬二次问话时,才勉强开口,“平日里,你在我身上的那些冷嘲热讽与挑衅,还少吗?怎么如今换过来了,你却反倒不适应了呢?”
没空听他扯那么多废话,将敬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虬姝夫人究竟要如何处置我?”
“让我打一顿,然后扔野兽丛林喂狼!”将离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向他。
小人得志!
将敬眼神一翻,狠狠地从他身上扫开了,攥着栏杆,咬牙切齿。
他这副模样,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啊!
将离冷笑了一声,兀自拍了拍栏杆,语调淡淡,“将敬,你怕了。”62
“我怕什么?”
“自然是怕死。”
“你胡说!我堂堂追云令二杀,岂会怕死!”
听着那慷慨激昂的语调,将离看了看他,脖子挺得僵直,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反问:“既然不怕死,为何会那么想知道虬姝夫人要如何处置你?你就承认了吧,你怕的。”
“我说了!我不怕!就算虬姝夫人的鞭尸令在下一刻到来!我也会从容不迫地独自走上鞭尸台!”将敬指了指远处的鞭尸台,语气决绝。
怕死呢,实际上,是一件好事。
将离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沉声问他:“你就那么想死啊?”
将敬眼神决然一闭,没在看他一眼。
“与将烨沆瀣一气,意图谋反,你是要死的。”将离紧了紧唇角,又道:“可是后来又不用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将敬蓦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你运气不错,虬姝夫人正想着如何处决你时,乾元堂外刚好接到了一封刺杀密函。”将离道。
将敬直直地盯着那封交到他手中的刺杀密函,心中五味杂陈。
“你武功虽强,但在你身上,年少轻狂的戾气太重,过于虚浮,每每自视甚高,又缺乏远见,你的性子,是该好好磨一磨了。”
从方才的试探中,他以为死亡面前,能够让他感到恐惧,让他真正面对一次自己,奈何,还是劣性不改,看来,他的提议是极其正确的。
将敬持着刺杀密函,蓦然看向将离的那一刻,忽然说不出话来,眼中藏着炙热的的喜悦。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次任务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密函上有言,为期一年,想来,定是个棘手的任务。你有没有命回来,还不一定呢!”
他果然是来送他一程的。
“一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