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起手饮茶,诸葛秀秀趁机岔开了话题“今日怎么晚回了些,平时入夜在坊间多忙一瞬,你便觉着犯困,今日莫不是心血来潮了?”
一说起这事,刚喝下去的茶瞬间索然无味,冬娘将茶盏推到一边,扫了扫眉道“还不是皇尚坊的吕不为突然来挤门!”
“又是送请贴?”诸葛秀秀疑着神色问。
“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冬娘咬牙啐了一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诸葛秀秀眉心一皱看了一眼园子里的夜色,“看来明日的卫国公府要热闹起来了。”
朱雀街主街道,将离没打算放弃追查千机的下落,可当他偶然看到刑部派出去的兵都在往回撤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疑惑,莫不是云华已经将千机擒住了?
他忙上前问了问领头的士兵。
“回大人的话,单尚书刚刚下令,命所有追缉千机的兵力全部撤回,说是千机没逃,尚在千机囚关着。”领头的士兵,告。
“什么!”被那声音一惊,将离目光愕然一跳!
一切明白得太迟……中计了!
刑部牢狱大门前,将离和云华碰了面,显然他也是刚得了消息赶回来的。
话未多说几句,二人便一门心思想着到千机囚看个究竟,看看这千机究竟是如何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
猝然,他只觉得背脊烧得厉害,一阵剧痛,锥心刺骨几乎教他痛得睁不开眼!
停在那里只手扶着墙,连手里的藏锋都拿不稳了……
突然发现状况不对的云华眸光一变,“来人!快来人!”
卧榻之上,二人调息打坐,帮他退了半身衣物后,云华定了定神,几番运功,这才将他体内的三根寂霖针逼出了体外。
将离回神时,云华已经躺着睡着了。
望着那三枚寂霖针,不由得他暗暗猜测,照今夜这个局面看,廑王府中囊尽的恐怕不仅是黎桑境内高手,东狸在内的多国高手恐怕也囊尽其中!
如果是这样,廑王府的实力远远要比他想象得还强……
翌日,千机囚。
千机贼,身形矮小纸瘦,年纪约莫四十,面色枯黄,眼睛只闭不睁,老人的脑袋,孩童的身形,这般特殊的体征,一旦跳跃起来,倒是如虎添翼。
将离仰头望了望千机囚的顶端,想象着当时千机贼脱了桎梏后便是蛰伏在了这里以蒙骗了所有人的眼睛,更难想象的是,这猾头一蛰伏便是好几个时辰!
“好一招金蝉脱壳!蒙天过海!”他充满杀机的眼神猛地逼向那猾头,莫不说撬开他的嘴,就算是眼也不开一下。
云华负手绕着那千机踱步一圈,啧啧道“从来只听说过凭本事逃命,凭本事杀人,凭本事闹乌龙还是头一回见。呵,宫中的钦差到的第一个晚上,便给我们送上了这么大的一个下马威!千机啊千机,你就那般笃定,不会败在我们手下?”
千机贼浑然不为所动,五官就像被粘在了一张模具上一样,没有半点鲜活的气息。
将离登时大胆地凑到千机耳边,目光阴鸷,私语低沉“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还在等什么?”
意外的是,那双死一般的眼睛忽然一睁一闭,“时辰尚早,急什么。”
受不了这样的威胁,一招锁喉扣猛地逼向他,“你到底在等什么!”
一条条密集的青筋被迫暴起,千机平举的面目上各种痉挛,即便如此,那被活生生掐细的声音仍旧有恃无恐,“即便现在,杀了我,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妨再耐心等等,等时辰到了,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你——”
接近午正,一匹快马忽然从聚龙城奔驰而出。
满城的百姓避避让让,纷纷议论,谁家的官位,好大的威风!
此时此刻,偌大的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