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皇后娘娘“娘娘!那个翾妃果然有问题!今日可算是看清楚了!还有季太师!亏娘娘对他一片深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是那种轻薄之……”
被这样的声音一震,银鸭赫然瞪向金杯,正想说什么,忽见司徒皇后极力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娘娘!依我看,一定是翾妃勾引季太师的!”
目光随言辞一转,银鸭蓦地盯了眼楼下,眼神针一般,能把翾妃扎死。
金杯忍不住了,走过去说“分明是季太师主动与翾妃娘娘纠缠不清的!翾妃娘娘岂是你说的那种人!”
“真相究竟如何,娘娘看得清清楚楚,你在这替翾妃说什么说!”
“翾妃娘娘乃是君主……”
无尽的喧嚣不断灌入她的耳中,将她的寰宇搅得天翻地覆。
司徒姌狠狠捂住双耳,眼睛睁得赤红,蓦地盯住一条走道……
“娘娘!”
转眼,凤袍拖了一地,司徒皇后落魄逃去……
“娘娘……”
宸妃端坐在天台之上,手里摇着葡萄美酒夜光杯,满脸的惬意。
阿针忽然附耳来报“娘娘,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宸妃眼神顿时听得一直,下意识往凤座方向移了移……
阿针盯着宸妃娘娘,见她一动不动定在那,不禁摇着她的肩狐疑“……娘娘?”
“确定了吗?”宸妃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作势把头扭向一边,环视着天台下方,嘴里小声念着。
眼神窃窃地在主位太皇太后那边过了一遍,意识到了什么之后,阿针弯腰作势取了酒壶,一边斟酒,一边歪着头说“娘娘放心,那位眼睛都哭红了,直接一个人跑掉了!”
“跑掉了?”宸妃抬眼望了望夜幕下那轮升上中天的月亮,眸光沉了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
“娘娘!”
“停下来!莫再声张!”
争吵的气焰早已散去,银鸭满脸慌张地拉着金杯说“现在该怎么办啊,娘娘她一个人会去哪呀!眼看夜宴就要开始了……”
金杯眼睛转了转,心中主意落定,忽然反拉住银鸭“银鸭!听着,此番夜宴十分重要,倘若皇后娘娘失踪的事不慎走漏,今夜宫中定要出大事!故,此事绝对不能声张!你先回天坛应对太皇太后和君主,我即刻派人秘密去找!倘若夜宴开了之后,娘娘还未抵达天坛,你便向君主请示,娘娘身子突感不适,临时回庆云宫了!”
“这样,这样真的可行吗?”银鸭惶惶地看着金杯,各种慌乱控制不住。
金杯蓦然抬眼,在天坛附近扫视了一遍,奇怪,怎未见廑王……
不遑思忖,赶紧将银鸭推走“快去!夜宴马上便要开始了!绝对不能让君主起疑!”
……
周遭的火树银花掠眼而过,金杯警惕的目光在附近盘旋了一会儿,确定无误后,小跑着从人群里散开。
封承门下,所有入宫官员的马车与小厮在夜宴结束之前皆在此等候。
金杯眼神一转,当即找到了一名廑王府兵“即刻去通知廑王殿下,司徒皇后意外失踪……”
……
一抹新绿顺着枯藤连着衰老的树干,爬上了一扇破败的宫墙。
浮华池畔,月影婆娑了一地。
那袭原本在烛火下熠熠生光的凤袍,此刻却悉数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倒悬的枝影,弯弯绕绕,盘根错节,一半投射在孤零零立着的宫墙上,一半桎梏在司徒皇后的身后,就像无数只魔爪,随着夜风的荡漾,一点点爬上她佝偻的肩膀……
不知何时,金杯蓦然出现在那帘黑影里,朝着独自坐于池畔埋首恸哭的司徒皇后步步靠近,眼神虽是一片死寂,可抓在袖口的那柄匕首,却已率先泛起了致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