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独坐台阶上饮酒。
白饵决定过去问个路。
靠近,酒气冲天。
他一身矜贵,似富家公子出身。
这天寒地冻的,他怎会独自一人在雪中饮酒?
不管了,直接问就是了。
“请问,芙蓉玉暖宫怎么走?”
她站立一旁,轻轻问。
可他却好像没听见。
“请问,芙蓉玉暖宫怎么走?”
漠沧无尘又饮了一口,喉头猛地一滑,身子有些沉重了。
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酒坛子才稍稍离了口,两只微醺的桃花眼,不经意间,与白饵对视了一眼。
白饵半倾着身子,歪了歪头。
一照面,怔住了。
是他!
那个谁来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顿了几个刹那,这才意识到:风尘府,择美!
大吃一惊后,第一个反应便是逃走!
那日将离在风尘府将他戏耍了一番,她呢,虽然成功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但难保他不会后知后觉!
要是现在被他认出来了,岂不是要死了!
逃,白饵扭头就跑!
可刚走几步,身后好像没有任何动静,他好像还在继续饮他的酒。
白饵不禁止住脚步,踉跄地回了回身,将伞遮住面前,朝他瞄了瞄。
是一副烂醉如泥的表情。
看来,他好像没发现什么。
不对。
那日她穿的是男装,如今她恢复了女子妆容,他应该认不出她吧!
行吧,行吧,溜了。
她有些庆幸,举起伞,打算就这么走掉。
正当她转身时,又听到他忽然轻笑了一声,仿佛是在自嘲。
她顿住了。
这种感觉,好像在她离开风尘府时,也有过。
那该是一张怎样的脸呀,一时间,她也无法形容。
总之,在他心里已经藏了很多很多事,教人看着觉着同情,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又朝四周看了看,寂无一人。
唯有泼天的大雪,在他身上无情地落下。
漠沧无尘自顾自地饮着,他好久没有饮得这般痛快了。
此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把伞。
一时间,所有的霜雪都离他远远的。
正准备灌入口中酒,在他手中停了停。
他举着头就这么望着。
镜中花,水中月。
“公子为何一个人在此饮酒?”
他循声而望。
终不是他。
又与他对视了一眼,白饵的心弦拉得紧紧的,直到他落下眼神,再次举起酒坛子之时,这根弦,才彻底松开。
他不语。
“公子……认识我吗?”
她怯懦地问。
不料,他又盯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怪诞。
被他发现了?
她抿了抿嘴角,立刻说:“我是说,我认识你!”
这偌大的秦淮,谁不认识平王?
怎么越问越怪呢?白饵眉心一拧,佯装一笑:“公子是一个人出来的吗?天都这么晚了,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还一个人在这呢?”
“咕噜咕噜……”他继续喝着。
见到他这副样子,有一瞬间,她的眼眶像是被针刺了一般。
“公子您不能再喝了!”
她肆无忌惮,执意从他手中将酒夺走。
他顿时有些困顿了。
她看得出,那张脸上,是难掩的忧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公子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一般不懂事!”
她开始坐了下来,将酒抱在怀里,慢慢回忆道:“以前我白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