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段家的长老们其实也不知道到底为何今年前来租地的人变少。之后说来说去,都是说的些基本的消息。然后有人说道“今年我们村里那些当兵的家里和亲戚都不租我们的地了。以前那些家至少得租三四百亩地。”
这么一提醒,长老们纷纷想起自己家里那些土地上是不是有了相应的问题。这么一回忆,登时就想起果然有这么一回事。乡里那些军队出身的人都不再租地。光是这么一盘算,结果可不得了,已经有快两千亩地没人租种。
段凤鸣听了之后就想起了朝廷的政策,退役军人们只要自己不出事,就可以成为干部,或者在工厂和农场工作。他们的家族作为大宋体系的外围,同样可以得到许多机会。这次江宁府的大农场,就比较优先考虑这些人。现在已经鼓动这些人能够先加入工程队伍,投入挖掘河道的工程里面。
“要是只有这些人,那就随他们去。看看到明年会不会饿死这些贼配军!”觉得自己找到了理由,段天德恶狠狠的说道。
段凤鸣听了之后就是一阵不适,在大宋的官员干部里面,谁敢说句贼配军,最低就是记过处分。但是段凤鸣很快就清楚自己不是在官府,对于大宋军人的偏见依旧根深蒂固。特别是这种格外有恶意的场所。
“凤鸣,官府的这三成租就不能改么?”
“这是朝廷的规定。”
“我是说江宁官府自己就不能改动一下么?”
“朝廷有规定,抓到私自提高地租的,立刻剥夺官职永不录用。为了几亩地的收成,谁肯搭上自己的前程。更何况受到的税也不归官员所有,谁肯做着无用功。”段凤鸣做着解释。听了如此充满负面内容的解释,段家长老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对于他们来讲,这个道理非常能理解,没有好处的事情,谁肯做无用功呢。
段凤鸣离开的时候会议还没有全部结束,虽然没有成为家族长老的打算,然而作为一个被长老们呼来唤去的人,段凤鸣心中的不满在慢慢积累。他现在希望以后族里长老们再也不会来找段凤鸣说事。
美好的愿望只持续了一个月,段凤鸣刚安生了一个月,就被长老再次叫去。这次询问的是不是佃户的事情,“凤鸣,最近粮价就不涨么?”
段凤鸣翻翻眼,也不知道该说啥。以前粮价贵是因为运费贵,存储贵,税收贵。江宁城里的人尽可能吃江宁当地的粮食。这几年蒸汽车船越来越多,一艘蒸汽车船能够几天里面从粮食产地将五千吨粮食运输到江宁城。结果是江宁城内吃的至少一半都不是本地粮。粮食没有销路,怎么可能涨价呢。
耐着性子,段凤鸣把这个局面向族里的长老们做了解释。长老听完了之后问道“那粮价什么时候会涨上来?”
段凤鸣摇摇头,“现在各地都有安排调度,今年肯定是不会涨价。”
见段凤鸣态度坚定,段天德对长老们说道“还没到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就算是涨价也涨不了太多。既然凤鸣这么讲,咱们就先卖点粮食,把那些土地税交上。”
十月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一月。段凤鸣与一众农业局的人员打着红旗参加了修建秦淮河河道的工程。按照工程条例,每个劳力每天比较适合的工作量是10立方米土,包括文璋知府在内,四十五岁的官员干部都分配到了挖掘50立方土的工程,正好是一周的工作日时间。
看着招展的红旗,段凤鸣就回想起出发前江宁府学社会长的话,“这乃是朝廷的工程,乃是改变江宁府的工程。每一个官员干部,不管是男是女,统统都得参加。没有让任何人逃避的理由。我们学社成员更不能逃避。”
一面面红旗上写着各自单位的名字,段凤鸣就在插了‘江宁府农业局’红旗的地段上工作。附近有其他工程队,也有附近的百姓站在高处看着这帮人忙活。江宁府官员干部有几百号,他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