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新东藩(2)(2 / 3)

宋耻 狂人阿Q 3595 字 2020-08-21

利益,却大大影响了漠北诸部的生计。契丹人已经发展的相当不错,这些年吸引了数十万燕云汉儿,这些人力资源大大加速了西辽统治区的经济发展。早在克烈道切断之前,这条路上实际上已经很少有驼队运输大宗商品,过去的中原丝绸已经不在向西方出口,因为契丹人在于阗发展的桑蚕业完全取代了中原产品。西辽甚至发展出了制瓷工艺,尽管很粗劣,可很廉价,对于重视实用性的中亚地区,已经完全取代了中国货。通过西亚、欧洲的瓷器,现在更多是走海路,运量巨大,南海一号那种普通海船,一艘都能运输几十万件瓷器,这是骆驼运输所不能比拟的。

活跃在丝绸之路上的驼队,主要以运输奢侈品为主,高档织锦、刺绣、书籍、药品等,输送进来的,主要是黄金、玉石等。

可这条道路,对草原民族来说,却关乎生存。漠南的白鞑靼部,如今半耕半牧半商业,活跃在草原上的驼队,大多都是白鞑靼部的商队,他们常年组织上万人的大型商队做贸易,缺少了贸易的补充,白鞑靼部的经济大受影响。而影响更大的是漠北部族,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条劫掠的通道,他们生产落后,在之前长达二十年间,就靠着劫掠西方为生。中断了西域商道,他们无法继续向西劫掠。光靠游牧经济,已经很难养活膨胀的人口。

于是李慢侯担心的内卷化,最先在草原地区出现。

蒙古人和塔塔尔人争夺,克烈人内战,白鞑靼部不断吸收和兼并克烈部边缘氏族,并向西与乃蛮人不断冲突,试图打通商道。蔑儿乞人灭亡后,林木部族失去霸主,各部之间也混战不休。

整个草原上,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开始了血腥厮杀,新一轮的洗牌开始了,最后只有最强大的部族,或者最聪明的部族,才能笑到最后。

这些情况让李慢侯忧心不已,他当然知道情况,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因为契丹人一直派人联系他。可他始终没有出面干涉,常常在太湖的山水间叹息,却不愿意重新出山。

对于李慢侯来讲,是否此时融合草原地区,并不重要。中国的历史很悠久,未来更长,此时融合草原,并不是好时机。中原文明的高度,应该还没有达到可以轻易融合草原文明的程度。真正的绝对高度,应该是工业化后的文明,对农耕、游牧等所有文明进行降维打击。

他不愿意干涉,是他担心引起更严重的后果。他很清楚李睿集团如此做的原因,并不是有多在意草原地区。他们一心向南,中国这块土地上,在政治层面,始终带有大一统的强烈观念,任何一个政权,都不愿意割据,最大的政治抱负,往往就是混同域内,一统江山。

有雄心的君王如此,李睿这种官僚依然如此。李睿集团的意志既然是要一统天下,最终必然要南下灭宋。灭宋并不容易,打败南宋朝廷的官军可能容易一些,但彻底混同半壁江山则很难。

经过三十年的分化,南宋社会跟东藩社会构成,已经形成了迥异的差别。虽然南宋和东藩的兼并都很严重,双方的社会中坚阶层,都是一个个豪族。但是差别还是很大,宋朝的豪族更加顽固一些。而东藩的豪族,则更加激进一些。

南宋的豪族,不是南迁的北方名门,就是当地的土豪和世家大族。隋唐北宋一统天下之后,都大量安抚南方豪族,这是一支跟中原豪强皆然不同的土著力量。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的孙吴政权,之后东晋南渡,更加壮大了南方士族。这些传承久远的南方士族,靠的是耕读传家的优势,一代代积聚力量,他们的底蕴,甚至比屡经战乱的北方豪族更深厚,也更顽固。

不管是南渡的名门还是土著的世家大族,他们都兼并了大量土地,而且参与到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宋朝文人很务实,可能嘴里也喊着重农抑商,可文人阶层大规模介入商业,而且垄断经营。

东藩豪族,表面上看,跟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