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譬如德妃,若是轻易将她废除,莫说宋玄彬这个当儿子的了,只怕国舅独孤无忌便要掀起惊涛骇浪来。
天子一醒,这些完全依赖于天子而得到权力的女人们自然接连来探望,然而宋泽雨却有些不耐烦,挥手道“出去告诉她,朕不见!”
眼看白令徽要走,宋泽雨又补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一样,去告诉她们,真要有那个心,不如想想怎么少给朕添堵!”
白令徽答应了一声后,赶紧跑了出去。
可没过多久,白令徽竟又跑了回来,这一次,白朝恩直接呵斥道“如何又回来了?也不知敲门?”
白令徽跪在地上,咽了口唾沫,这几日与心地善良,脾气极好的陈王殿下相处下来,都差点忘了其他人是什么模样,如今方才惊醒自己已经失礼两次了,心中恐惧,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道“陛下,是,是张大人求见。”
白朝恩突然提高了不少音量。
“哪个张大人?说清楚些!”
白令徽被吓了一跳,人都给缩成了一团,却还不忘赶紧复命。
“是张,张,张清正大人。”
宋泽雨有些不满。
“朝恩,莫吓着了孩子!”
白朝恩赶紧躬下身。
“是!”
话一出口,宋泽雨却是突然愣住了,似有所悟,好半晌,直到白朝恩问他“是否要见张大人”时,方才回过神来,只是眉宇间随之又多了几分倦意,却还是招手道“宣他进来吧。”
其实,张清正打那日从皇宫回来后,就生了一场病,宋泽雨听说后,还遣白朝恩前去关怀了一番,并指派了太医前去问诊,还嘱咐他好生休息,这次的清明祭典也可不必过来。
对其他臣子而言,骤然听到这话,或许还会担心,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为天子所恶,以至于惶惶不可终日,但对张清正而言,这却的的确确算是天子关心他的表现。
不过,天子越是如此,张清正也愈发觉得愧对了其重托,尤其是在知晓了宋承乾的事后,老人更顾不得其他,赶紧风风火火地便跑来了皇宫求见。
君臣刚一见面,都不等宋泽雨赐座,张清正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请陛下责罚老臣!”
事情外泄,宋泽雨也并不意外,但毕竟是家丑,故而依旧有些恼怒,虽不至于迁怒张清正,但语气却不免有些生硬。
“张师何罪之有啊?这都是,是那逆子自作孽罢了,张师无需担心,朕绝不会因此而怪罪张师。”
然而,天子越是如此明事理,张清正便愈发愧疚,当即高喊道“不,陛下!老臣有罪!而且犯的是欺君大罪啊!”
见宋泽雨只是眉头紧皱,并不说话,张清正又解释道“其实老臣,老臣早在三天前,便已经亲眼见到了那,那件事,事后却因一己私欲,并未告知陛下,老臣有罪,愧对了陛下的重托,还请陛下责罚老臣!”
宋泽雨的声音已多了一丝清晰可闻的颤抖。
“三天前?”
张清正并未出卖宋琅,而是又道“三天前,老臣离开御书房后,便去静心殿找了太子,却恰好撞破了那荒唐事,只是当时老臣,老臣担心让陛下失望,便替太子瞒下此事,并未告知陛下,老臣,有罪啊!”
宋泽雨眼前一黑,险些又晕了过去,还是被白朝恩给扶住了,才勉强没倒下。
张清正见状,更是情不自禁地哭嚎道“陛下!老臣有负于您的重托,事已至此,还请陛下责罚老臣,免去老臣的一切官职吧!陛下!”
白朝恩伸手从宋泽雨胸口不断往下顺着气,好半晌,宋泽雨才稍稍缓过来一些,不过声音却是愈加虚弱。
“张,张清正,朕曾命你,命你辅佐太子,监,监督引导太子言行,你,你就是这般,这般应付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