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
“敢问张大人,是从何处目睹了我六哥杀人之事?”
“是,是从,从月楼的栏杆处。”
宋良丝毫不给他哪怕片刻的,可以思考和喘息的机会,紧跟着便又追问道“从楼上往下看?还是从楼下往上张望?”
那人眼神躲闪。
“当,当然是楼上。”
宋良眉头微蹙,面露疑惑之色,一手揉捏着下巴,在场中缓缓踱步。
“这就奇怪了,不瞒各位说,本王也曾去过花月楼吃酒,也记得那楼长得什么样子。您说您当时在月楼吃酒,可昨晚的事也在月楼发生,那栏杆露台又不是错落的,同在一栋,从上往下看,应当什么也瞧不见才是,除非张大人整个身子都探出去,倒吊在上面,才能看清,怎么,张大人要不为大家演示演示?”
其实这话有极其明显的错漏之处,但宋良问得太急,而那人又本来就是在胡编,深怕对方看出破绽,以至于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反驳,便自然而然地改口道“是,是我说错了,不是月楼,对,不是月楼,是花楼,我是在花楼看见的,就在,就在花楼的第三层。”
宋良微微一笑。
“花楼?从花楼倒的确能瞧见对面,可隔着起码十丈,又是在夜里,我还听人说起过,您的酒量并不是很好,您与朋友当晚共分了五六坛酒,推杯换盏,我哪怕当您只是微醺,那敢问,在那种情况下,您能确定自己看清了吗?”
那人立马反问道“当然看清了!怎么就看不清了?”
宋良眼神深邃,就好似一只正在捕猎的苍鹰。
“这样啊,那要不今晚咱们就去试试?本王也不要求多的,就看张大人喝下两三坛酒,隔着这么远,究竟能不能看清楚有人在做什么,又能不能听见所谓的‘惨叫声’。”
那人猛地一拂袖,面有不悦。
“燕王殿下这意思,是在说下官撒谎喽?”
宋良冷笑三声。
“撒没撒谎,你自己清楚。我就当你能看那么远,可你这眼睛是能穿墙么?你怎么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敢断定一定是我六哥杀的人?”
话音刚落,另一人见势不妙,赶紧插嘴道“我瞧见了!就是他!”
宋良侧过身,又向那人问道“哦?马大人,敢问当时您在哪儿?”
“我,我就在旁边的廊道上!”
“也就是说,您没进去。”
“还需要进去吗?花月楼的墙都是透的,我看得是一清二楚!”
“哦?那你能告诉本王,当时里面有几个人吗?”
“三,四,哎,总之,我看见影子了,那肯定是”
宋良瞪大了眼睛,惊诧道“影子?你喝醉了酒,那烛火照着,里面三四个人,影影绰绰的,你又如何能辨明谁是谁的影子?再说你与我六哥私下来往过几次?都能从影子看出是不是他了?马大人,说句不好听的,把你家那位丢进去,你都未必能分辨出来吧。”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
“宋良!你怎敢如此辱我!”
宋良耸耸肩。
“只是打个比方罢了,马大人莫生气呀。”
随即又有一人喊道“我听见了!当时韩王殿下在喊‘往死里打’,‘给本王死’,许多人都听见了,这声音总不能认错吧?难道燕王殿下还想说,是有人故意在模仿韩王殿下的声音?”
宋良猛地转过身,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服,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对着他大吼道“你敢污蔑我六哥?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宋良眼神凶厉,声音骇人,那人被吓得不轻,赶紧挣扎了起来。
“放,放开我!放开我!”
谢玄一拍惊堂木,呵斥道“住手!大胆宋良,你要当堂威胁人证吗?”
就连宋欢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