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笑笑说“谢谢马主任,他们不来我们就不管他们了,我们只管自己凭着良心做事,人在做,佛在看。”
马兰对王惠贞竖起大拇指“这话在理!石大孃遇到你是她的福分。”
王惠贞拍拍礼正的肩说“没事,他们不来就不来罢,你走累了,快去吃饭。”
王惠贞看着大口吃饭的礼正,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礼正刚才的话和他气愤的表情已经表明这是个懂事的大孩子了。
云忠的这六七个孩子她都多多少少地带过,四岁的老六王礼豪这两年来一直跟她睡,这些孩子们都听她的话,都亲她爱她,这让她非常欣慰,她很多时候感觉他们一个个都就是她的孩子,再看看这满院子热心帮忙的乡亲们,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当斋姑娘不什么不值得的。
本村的邻近村的的十多位年岁较大的斋姑娘自发地前来为石大孃诵经超度,这让王惠贞非常感动,她戴着孝帕跪坐在棺前听着,跟着唱诵着。
斋姑娘们清脆整齐而悠扬的诵经声,充满着灵堂,诵唱声时而高亢时而清幽,高亢时象是在向佛报告,这里又有一个虔诚的弟子要前去报到了。
清幽时,又象是佛界回应的声音,穿越时空带着佛的肯定而来,带着佛对这些身在红尘却坚持屏除杂念而虔心修行的女人的赞许而来。
王惠贞听着听着,泪水不自觉地默默滑落,这泪中有对石大孃的不舍与怀念,有对自己这二十多年当斋姑娘的不易的回忆。
王惠贞正沉浸在悲痛与回忆中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争执吵闹声,好象是云忠在吼“出去!你不准到我家来,给我滚出去!”
王惠贞忙起身出去一看,云忠正在院门口阻拦一个人进来,这人正是胡仁奎,他抱着女儿,他前面是大起肚子的罗芹贞,胡仁奎没和云忠争吵,脸色难堪地站在罗芹贞身后,但也没走。
王惠贞过去拨开云忠,她看着罗芹贞说“你们请进来吧,谢谢!”她真没想到这两口子会来。
“哼!”云忠恼怒地右拳往左掌里捶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罗芹贞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内,脸上挂着泪水,尴尬地对王惠贞“惠贞姐,我——”
王惠贞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来说“你什么都别说了,你能来我就高兴,你们快进来吧。”
王惠贞没说“你”而是说“你们”,虽然她正眼都没看胡仁奎一眼,可胡仁奎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他推推鼻梁上的墨镜,抱着女儿抢在罗芹贞前面进了院子。
有个正在捶煤块的男人见胡仁奎进来,笑着大声说“啊,你来得正好,你来当伙头军师加煤吧,反正你戴着那黑眼镜看着煤也是黑的。”
“你——?”胡仁奎气愤地放下手上的孩子,边挽袖子边朝那人扑过去。
旁边几个人一看架势不对,怕两人打起来,忙走过去要拉劝住胡仁奎,可胡仁奎已经扑到那人身边,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夺过那人手上的铁锤,拉劝的人要去夺回铁锤。
“哈哈哈——”胡仁奎大笑道“你们干什么?我这是要捶煤我又不是捶他,不是他让我来捶煤的吗?”他说着蹲在地上捶起煤块来。
“哈哈哈——”人们哄堂大笑,刚才那人尴尬地对胡仁奎说“不好意思啊,我开惯玩笑了,你知道我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胡仁奎说“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所以我才没有捶你。”
人们说笑着散开,胡仁奎“砰砰砰”捶着煤块,他心里敝着一口气,把气都撒在了那些煤块上,今天真是窝囊透了。
三天前刚听说王惠贞“领养”的这个姓石的老斋姑娘去世时,罗芹贞就跟他商量要不要来随礼帮忙,他开口就回她“不去!仇人家为什么要去帮什么忙?”
可罗芹贞说了几箩筐话,说她从小就跟王惠贞要好,哪次哪次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