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当汉人看呐。”
努尔哈齐道,
“你这种想法就很狭隘,咱们女真人做咱们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只是这件正确的事被汉人先做了,不代表就是学汉人。”
“就比如说禁止抢掠罢,虽然从历史上来说,是汉人的军队先发明出来这条规矩,但这又不代表从此就只有汉人军队禁止抢掠了,如果禁止抢掠对建州现在的发展情形有好处,那咱们为何仅仅因为这条规矩是汉人发明出来的,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呢?”
努尔哈齐一面说,一面往火堆里添树柴,
“汉人能行仁政,那女真人也可以行仁政嘛,无非是汉人先发明出来‘仁政’这个概念,为何你就觉得女真人必须不仁才算是女真,一旦仁德了,就不是真正的女真人了呢?”
“而且官军之所以抢掠,是因为朝廷军饷不足么,嗳,费英东,你有没有发现你才是被汉人的思路带着走的那一个?汉人没把禁止抢掠进行到底,那是因为他们执行上的问题,并不是说禁止抢掠这条规矩是错的。”
“你一见到汉人没能执行到位的规矩,首先不去判断它的正确与否,而是一口咬定咱们女真人肯定也执行不到位,这叫甚么呢?这不就是你下意识就认为女真人比汉人要低一等吗?”
费英东顿时张口结舌。
扈尔汉道,
“要是顺着这个逻辑去分析,那禁止抢掠就更不现实了,咱们手下的待遇没比官军好到哪里去啊,官军都要靠抢,咱们要是不抢,这仗更没办法打,建州的领土越来越大,你给的好处却越来越少,规矩还越来越严,这谁能高兴呢?”
努尔哈齐道,
“你怎么说我都是这个态度,这个规矩还是得立在这儿的。”
扈尔汉道,
“即使你立了这个规矩,兆佳城若是被攻下来了,我也没能耐管住我手下不去抢掠啊。”
费英东附和道,
“就是,到时候淑勒贝勒再学汉人那一套赏罚分明,打胜了就抢了点儿东西还要被罚,谁心里能高兴呢?”
何和礼道,
“能打的那肯定是能抢的。”
努尔哈齐抿着嘴不吭声。
舒尔哈齐却道,
“不然各退一步,规矩还是照立,不过将领犯了规矩就不追究,士兵犯了规矩就要罚,这总行了罢?”
努尔哈齐道,
“其实倒不是单为了抢掠不抢掠的问题,而是正如费英东方才说的,倘或攻克了完颜部,我建州便已正式崛起于女主诸部,这时候若是再不整肃军纪,则迟早落败于他人。”
何和礼听了,却很不客气地道,
“淑勒贝勒无非是怕自己锋芒毕露,实力太盛,往后再不能伏低做小,取信于汉人了。”
努尔哈齐侧头对他笑道,
“我这种担忧,难道没有道理吗?”
何和礼道,
“我是觉得这是一种自欺欺人,建州既然扩张了地盘,你也没有蓄发当汉人的意图,那无论你禁不禁止抢掠,汉人在同你交往的时候,都不可能完全忽略你的实力和背景。”
扈尔汉道,
“何和礼这话没错,根据我的经验,汉人打量其他族群的时候,一向是按照实力分等级的,一见弱者,就居高临下,充满了优越感,一见强者,就妄图取而代之,让异族对他们俯首称臣。”
努尔哈齐微笑道,
“我倒觉得这是一种偏见,汉人里面也有懂得跟其他族群合作联盟的人,只不过这些人总需要捧着他们,他们需要一种感觉,就是其他族群是求着他们的,他们给的好处都是施舍其他族群的。”
努尔哈齐说着,不禁拍了拍光光的脑门,
“这种感觉,说白了,就是一种安全感,我现在就缺给汉人安全感的信物,只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