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听到父亲的话,心中吓了一跳,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甄家几年后被抄家的结局,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和甄家结亲,忙拒绝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可!”
陆侑本身也不赞成这桩婚事,他之所以问陆璟,就是想听听自己的儿子对此事的看法,看看陆璟能否看清甄家眼前的形势,此刻听到儿子拒绝,他心中颇为赞赏,不过同时也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儿子对此事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陆侑随即问道“你且说说为何此事万万不可?”
陆璟虽然知道甄家几年后的结局,但他也不能直接毫无根据的就对父亲说出甄家的下场,他本以为陆家不会和甄家有什么交集,因此这几年他也没有过多的关注甄家的消息,想了想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正所谓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势亦不可极,极之而衰,而甄家如今权势已经达到极致,可是甄家尚不知收敛,以孩儿浅见,用不了几年甄家必然势极而衰,或许还会大祸临头!”
陆侑没有到儿子竟然有如此见识,欣慰的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福不可尽享,势不可用尽,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父也能放心了。”
陆璟看父亲也赞同他的观点,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父亲常教育孩儿在得意时要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道理,孩儿也觉得花在半开半闭时才最为迷人,酒在慢品微醺时最为经久弥香,因此凡事不必达到极致,可如今甄家之势早已达到极致。”
“正所谓居盈满者,如水之将溢未溢,切忌再加一滴,甄家在延康朝时就已达到权势的顶峰,尚且不知急流勇退,甚至还想再进一步,去掺和夺嫡之事,夺嫡事败后,甄家仍不知收敛,这几年依仗太上皇的照拂,依然在江南肆无忌惮,孩儿估计甄家势难长久。”
“不错,不错!”陆侑高兴的称赞道“璟儿你果然不负为父这些年的教导,竟然能将甄家的形势看的如此透彻!”
陆侑此刻有种得儿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他看到儿子没有被甄家眼前的权势所迷惑,能将甄家的处境分析的如此鞭辟入里,心中极为高兴,他现在也觉得即便是他此刻撒手人寰,儿子也能以弱冠之龄,支撑起陆家的整个家业。
陆侑看儿子通过了他的考验,随即解释道“为父也不赞成和甄家结亲之事,之所以问你,就是想看看你是否被甄家眼前的权势所惑,如今你能看清甄家的局势,也是难能可贵,如此为父也可放心的将陆家交给你了!”
“至于甄家提及的婚事,你大可放心,为父自会处理妥当!”陆侑考验儿子的目的已经达到,打算明天就写信回绝甄家议亲之事。
陆璟没想到父亲看的比他还要清楚,询问他的意见也只是为了考验他,心中对父亲的远见卓识十分佩服,同时他也放心下来,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沾染上甄家。
陆侑虽然打算拒绝甄家,不过他对儿子的婚事仍不放心,早在几个月前他便开始为儿子寻找合适的姑娘,他随即说道“松江府同知夏瑾言的长女和你年龄相配,为父也让人打听过,此女性情贤淑,品貌出众,夏家也是姑苏大族,和我们陆家交好,莫不如趁着为父还在,为你定下这门亲事!”
“父亲不必为孩儿的婚事担心,孩儿想要过几年在考虑婚事!”陆璟摇头拒绝道,他对夏家的这个女子一点也不了解,不想这就样盲目的定下婚事,更何况眼下他忧心父亲病情,也无心定婚。
“也罢,你如今也算是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考量,只是为父这一去,你和芷瑜的婚事就艰难了!”
陆侑看儿子不愿,他也并未勉强,他知道儿子从小做事就自有主张,也不需要他操心太多,只是他心中依然放心不下,一旦他撒手人寰,他们兄妹二人上无父母操持,这婚事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尤其是陆璟已到了议婚的年纪,他这一去,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