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必然失败,她太狂妄了,太一厢情愿了。
羽柴秀吉各方面都远远不如织田信长,如果执意走织田信长的老路,全都要,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比织田信长更凄惨,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是天下重要?还是斯波义银重要?
羽柴秀吉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渐渐有了答案。
她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野心勃勃想要取代织田信长,成为天下人,又岂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大志向。
好女儿何患无夫!
竹中重治一直盯着羽柴秀吉的眼睛,看着她的目光从迷茫到坚定再到决然,已然明白她的选择。
微微一笑,竹中重治放下心事,身体却忽然崩溃一样颤抖起来,猛地喷出一大口血雾。
羽柴秀吉一惊,起身要去喊医师,却被竹中重治一把拉住。
竹中重治的手指非常有力,完全不像一个病人,死死箍住羽柴秀吉的手腕。
她的面色潮红,声音也比之前洪亮了许多。
“主上莫走!听我说完!”
“可你在吐血!”
“请主上听我说完!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羽柴秀吉看着一脸哀求的竹中重治,咬咬牙,坐了回去。
“你说。”
竹中重治深吸一口气,随手抹去唇上血渍,说道。
“主上愿意听我谏言,为了大业抛弃儿女情长,我非常感动。
我已经撑不住了,最后还有两策,献于主上。
其一,请主上重用黑田孝高。
黑田孝高才智过人,谋略不在我之下,主上需要她的力量。”
羽柴秀吉思索道。
“这就是你不惜触怒织田信长,也要拼命为黑田孝高说话,救下黑田一家老小的理由?”
竹中重治点头道。
“不错。
黑田孝高一心投效织田家,却不慎在劝说在地武家向织田家降服之时,被囚禁于当地。
织田信长不明所以,自以为她背叛,竟然要杀黑田孝高送去安土城当人质的一家老小,这是傲慢!
黑田孝高有才有志,熟悉西国地理人文,有她辅佐您展开西国攻略,其实比我更加合适,即便我身体无碍,在这事上也比不过她。”
羽柴秀吉点点头,说道。
“话是不错。
但黑田孝高这次死里逃生,身上留下残疾,性子也阴沉了许多。
而且,她那些作为人质的家人也因此受到牵连惊吓,我怕她会心生怨恨,反噬于我。”
竹中重治笑道。
“怨恨是人之常情,但以她的才智,自然懂得该恨谁。
对于织田信长,她可以恨。但对您,她不可以恨。
因为她需要在您这里发挥才智,需要您为她搭建舞台,在这个乱世中建功立业。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黑田孝高非常聪明,小寺家的舞台太小了,她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不会为了一时意气,断了自己的前途。”
羽柴秀吉叹道。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放心不下,以利益驱使之,终究不能长久。
这些信仰南蛮教的姬武士,实在是有些桀骜不驯,心思重得让人不安。”
竹中重治正色道。
“用人所长,必容其短。
我知道您对南蛮教心存提防,但现在是用人之际,还请您宽容大度,才能引来天下英杰投效。
黑田孝高,小西行长都是难得的人才,南蛮教也是有力量的合作者,您不能在此时与她们交恶。”
羽柴秀吉点头道。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