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听大姐的。”张鹤龄忙不迭地回答。
“大弟二弟,你怎么来了?回来这么久,怎么很少进宫来看咱,陪姐姐说会话。”张太后问。
“呵呵,大姐,听说你来昭宁寺烧香拜佛,咱们特意赶过来相见。搭帮着咱们也在菩萨面前磕几个头,烧一炉香,讨点福气。”张鹤龄避实就虚的回答。
接着他东张西望,看到客房里陈设琳琅满目,每一件都非常考究,不由得羡慕地说“啧啧啧,这和尚们的铺排,竟如此华贵,唉,大姐啊!咱寿宁侯府上,比起这里来,不知道寒酸了多少。现在的这个寿宁侯府,还不如咱在别失八里的房子。”
“是啊,是啊。大哥你还好一点,俺的建昌伯府更差!说起来还是齐王出手大方,皇帝忒小气了。”张延龄也不满地嘀咕。
王玉听了一笑,指指这些家具揶揄道“两位要是看着这些家具不错,待会儿都搬了去。”
“哼哼!”张鹤龄眯眼觑着王玉,一咧嘴便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他熟络地说“你王老公总喜欢拿咱兄弟开涮,这些物件又不是你的,你才这么大方。”
“呵呵,不是我的,也不是寺里的嘛。”王玉把身边茶几上一块黄绫绣凰铺垫揭起抖了抖,调侃道,“寿宁侯您看看,这是哪儿用的?”
张鹤龄伸头细看,艳羡一笑“啊,原来都是大内物件。”
“对呀,张太后来,这昭宁寺里的物件哪摆得出来?”王玉一面说着,一面看张太后的脸色,“你们兄弟看中的,都是从宫中搬来的。”
“咱说嘛,这些东西怎么就看着眼熟。”
张鹤龄一口浓重的北直隶口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有点油头粉面。若是脱掉蟒衣换上寻常装束,走在街上,活脱脱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白相人,哪里看得出来他是当今圣朝皇亲,地位显赫。
自弘治皇帝驾崩以来,这兄弟俩总算是重新回到了京城,还恢复了爵位。不过现在进宫也不像以前那么方便,正德皇帝不像他们的姐夫那么好说话。差不多两个多月姐弟三人未曾私下见面。
今天这兄弟俩赶来昭宁寺相见,张太后尽管知道他们的特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相求。但心里头还是高兴,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的亲人除了母亲金夫人,也就他们兄弟两人。
张太后原打算礼佛一完就回宫,现在当着兄弟两人面说不出口要走,遂临时决定在庙里吃一顿斋饭。好在王玉心细,事前已作了妥善的安排,让御膳房的火者带了食品随辇而来,不多时就备齐了一二十样精致的素菜。
姐弟三人在客堂边上一间特为大施主备下的香积室里一边用餐,一边叙话。
“大弟,你有啥正事儿要说?”张太后开门见山。
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张鹤龄开口说道“姐姐如今是太后了,可是咱们这当弟弟的,不但没沾上一点儿光,反而连月俸银都搞掉了。”
“怎么,你们的月俸银也没有了?”张太后大惊。
“就是啊,”张延龄也怒气冲冲,“宗人府给咱送上门的,也是一大堆没用的胡椒、苏木。”
张太后追问一句“什么?这不可能,官员月俸银不是早取消折色了吗,怎么还会发胡椒、苏木?”
张鹤龄冷笑一声,嘲讽道“哼哼,还不是你那好皇帝儿子,听说皇上要修啥子豹房,需要六七十万银元,现在户部现银不够,只好便宜从事。”
“竟有此事。大弟,你跟姐说说,豹房是啥?”张太后无言以对,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此事。
“听说是皇上的行宫。就在皇城的西边。”张鹤龄答道。
“哦,这也算不得大事。胡椒、苏木也是很紧俏的物质,拿出去变现也很方便。”张太后无所谓的劝道。
“大姐,您不懂。一下子发出来这么多,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