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紧紧抱着她。
就如洛云清所说的,往南跑了不久,见到原先楚国皇族祭祀场所的大门,两扇门横躺在地上,碎成大小不等的数块,门上的红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原先木色。
此地无人打理,到处破破烂烂。陆知辰毫不犹豫纵马进入大门,继续往东前行。
再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他们远远望见两侧高耸的山峰中间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要强说有什么,那就是漫天的乌云了吧。
孟星澜下了马急切向海边奔去,被陆知辰箍着腰走不了半步。她头也不回地要求身后的陆知辰“你放开我啊!”
陆知辰没处栓马,只得把马放了随它自由吃草,右手把匕首拔出来拿在手里,这才应答孟星澜的话“跟着我,别乱跑。”说罢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向海边。
乌海就在他们脚下,海如其名,乌黑如墨。无论远近,海水都是墨汁一般的颜色。
乌海在他们的脚下,看着很近,其实很远,大约有几十丈那么远,几十层楼那么高。
孟星澜站在海边,等于她站在悬崖上。她低头望着巨浪愤怒拍向悬崖石壁,爆发出大堆灰色泡沫,又迅速退下,被后面的浪一推,再次往前冲到悬崖石壁。按说如此巨浪,理应涛声震天。可是他们站得太高了,海浪声传到耳朵里只有情人呢喃那样的声响。
孟星澜终于了然。关于这个海,谁都没有说谎,是她自己想错了。
没见过沙滩的人怎会告诉她此地没有沙滩?没见过海船的人怎会提醒她此地没有海船?一切她以为理所当然存在的东西,此刻不存在才是理所当然。
乌海巨浪滔天,远处乌黑一片,连着天边的乌云,紧紧挨着混作一团,看不清海平面。
“也许明日天气会好些罢。”孟星澜喃喃自语。
陆知辰不解其意,看她不像要自寻短见,放心大半。他不去猜测她想什么,反正她从不解释,只抓着她的手关注她的安危。
孟星澜坐下来,就坐在悬崖边上,两条小腿在空中晃着。陆知辰见状也跟着坐下来,虽然有些危险,他自信能保得住她。既然如此,她想怎样就怎样吧,他们之间的争执已经够多了。
很久很久,孟星澜望着远方天海相接处,一言不发。
好像想到什么,孟星澜解下狐皮大氅,白色的毛料泛光,触感柔软,一看就是好东西。
“匕首给我。”孟星澜此时冷静无比。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陆知辰警惕不已。
“把这个,”她指着狐皮大氅,“割三大块下来,我要用。”
陆知辰帮她分好,剩下的大氅只能算个披肩。陆知辰把自己的大氅解下来给她系上。
孟星澜怔怔地看他这么做,没有推辞,只是流下一滴眼泪,又很快用手背抹去。
第一块白狐皮,她打个结团成团,用力扔出去,看它掉到悬崖下面,随着浪头前进后退,起起伏伏。
“陆知辰。”她看着天边说话,心情好了很多,不似刚才那么茫然无措,“谢谢你。这一趟跟着你出来,我学到很多。”
“不用客气。”陆知辰偏头望着她,知道她不是想说这个,静静等待下文。
孟星澜背对着他用手指去刨左侧身后的草地,陆知辰把匕首递给她。她感激地笑了笑,拿第二块狐皮装上草皮和土,细心包裹起来,又用力扔向海里。
“我想回顺京了,想念我爹,想念二叔。”孟星澜低头看海面。第一块狐皮浮在水面上高高低抵飘着,离岸边有些距离。此时正退潮,如果不出意外,这块狐皮最后会远远飘到目力不及的远方。
“我以前觉得我爹是这世上最严厉,最不通情理的人。他视我如物品,要求我贞洁,要我安分守己。”孟星澜还是没有看他,自说自话,“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