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管?忙上前制止,谁知三言两语不和,便与华家武师和恶仆们大打出手。
南霁云有一身好武艺,只随手夺了条扁担,便将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武师打得头破血流,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他又不肯逃走,最终被人家用套索挠钩绊翻,先毒打了一顿,又按刘天师的训示把他捆在“乌头老祖”像上示众。
霜儿扑到南霁云身前,哭道“南哥,谁把你打成这样?谁把你捆在这里?”说着就要解绳子,却怎能解开?
南霁云满脸是血,遍体鳞伤,却温柔微笑道“霜儿,莫哭,我没事,就只有点口渴”,他顶着大日头从外县奔回,又厮打了半日,滴水未饮,此时又被绳捆火烤,早已唇焦舌燥,说不出的难受。
霜儿说道“我去取水”说罢便飞一般奔开,寻人借了个粗瓦罐,又去几乎干枯见底的井边,好不容易才打了半罐清水,便急奔回。
此时,那坐在树荫下的华老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身边几个恶仆使个眼色,那几人会意,便欺身上来拦住霜儿,嬉笑道“小娘皮,这就心疼你的相好了?他刚才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说着一把夺过瓦罐撇在地上。
霜儿怒道“你凭什么撇了我的罐子?让我过去!”
这时,旁边一些同村的百姓早已看不下去了,纷纷嚷道“喂!打旱魃就打旱魃,不要欺负人家小女儿啊!”
“是啊!不让南八喝水,人还不渴死了?”
王家在本地声誉甚好,霜儿平日带人和善,尊老爱幼,十里八乡都知道王家有个美丽善良的好闺女,自是人人愿意帮她说话。
几个恶奴见犯了众怒,也不敢过分嚣张,泱泱的不敢再拦。
霜儿捧起摔在地上的瓦罐,见清水多已洒了,只剩浅浅的一点灌底,还落了不少沙土,几乎成了肮脏的泥浆。
她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将那瓦罐捧在手里,再次走近南霁云面前,双眼潮红,哽咽道“南哥,只剩这点水了,你先喝,我再去打。”
说罢她竟捧起瓦罐,将那混着沙土的泥浆含入口中,然后便踮着脚凑上南霁云干枯的嘴唇,她雪白整齐的牙齿紧闭,将大粒的沙土留在自己的口中,却将一股香甜的清水送入南霁云的嘴里。
“啊!”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又是一阵骚动。
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还未出阁的美丽少女竟不惜自己的名节,在众目睽睽下嘴对嘴给一个青年男子喂水,真是清河县千古未见的奇事!
有人不屑,有人讥笑,还有人羡慕,但更多的则是叹息和感动,平日与南霁云交好的青年们也都纷纷攥紧扁担和锄头,对华老虎一干人等怒目而视!这个时候,整个人群就像一只巨大的火药桶,只要有一个人带头,便会引发一场震天动地的雷暴。
霜儿喂了南霁云几口水,罐底已干,她轻轻吐了吐口中的砂砾,绯红的脸上尽是歉然之色,柔声道“南哥,好些吗?水太少了。我再去打来。”
正在晕晕乎乎如坠云雾里的南霁云这才缓过神来,他见霜儿眼中留着两行清泪,不由得心生爱怜,他明白,那不是羞愧的眼泪,而是幸福的泪水,饱含着能救助自己的那种骄傲与自豪。
此刻,南霁云身上哪里还有半点疼痛?他眼中蓦然精光大胜,突然仰头向天长啸道“老天啊!你睁睁眼吧!好人曝尸,恶人逞凶,你看不到吗?老天啊!老天啊!你给我下雨啊……!”他吼声中带着愤懑,带着绝望,也带着抗争,带着希望,如洪钟一般,直冲霄汉。
话音刚落,只见他浑身肌肉紧绷,骨节咔咔作响,双足如桩一般扎进地里,浑身用力
“啊~!”
随着一声大吼,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南霁云身上的绳索竟已被他生生绷断!
他一转身,口中如雷霆般“嗨”的大喝一声,双手扳住那座“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