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抱着荡的嗡嗡响的脑袋,他无法再冷静下来,那一声夫君是在叫他吗?那口吻听起来是他的景秀,可是站在他面前说话的人,明明是云朵姑娘
难道是
“云朵姑娘…您是在安慰贫民吗?”
云朵掩着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只见老张眯成缝的小眼睛终于睁开了,脸上的皱纹因过于惊讶而展平,哆哆嗦嗦道“景秀?”
云朵挽着他的手,赶紧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快走。”
老张眼下仍是懵愣,脑子里虽然空荡无物却也是什么也装不进去,反握着云朵的手要逃跑。
“站住!”
玄九霖一声令下,老张一个激灵顿了顿,他回头看去发现王爷还在马车上,便脚下抹油似的拉着云朵就开溜。
小五见势立马跳上坐板,驾着马车飞驰追去。
老张慌乱中四下张望寻着生路,一条窄巷的出现让他毫不犹豫的带着云朵一个觅头钻了进去。
小五无奈急停在巷口,这宽度只容得一人通过,马车根本进入,且窄巷出口指向三处,很难包抄过去围堵他们,“王爷,该怎么办?”
玄九霖耳朵微微一动,他不紧不慢的眯起了眼睛,好不慌张的抱着手在座位上养神,“就在此处等。”
小五不敢问,心里实在有些蒙圈,在这等着,人能自己跑回来了?
小五心里十分没底,他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张望着深不见底又冷冷清清的巷道,走出若澜巷,雾气已经少了许多,月光也能照下来了,只是盯着看了许久也仍不见那慌不择路的两人回头的迹象。
忽然,从天而降两声惨叫拉回了小五的注意力。
二人重重摔在了马车旁,捂着被人用剑鞘敲又狠狠摔地上的大腿哀嚎连天。
玄九霖慢慢掀开了窗帘,“还跑吗?”
老张猛的摇头,“九王爷,贫民不敢了,贫民再也不敢了。”
“云朵!?你跟着跑什么?”
景秀低着头不敢说话。
玄九霖撇眼看着云朵,杀气腾腾,“说话!哑巴了?”
“景秀知错了!”云朵猛的磕在地上,“妾不知是王爷驾到,罪该万死。”
仿若一阵巨雷降下,劈裂了玄九霖的天灵盖,“你说什么?你刚刚说自己是谁?”
“回王爷的话,妾乃是景秀借了借了姑娘的身”
“放肆!”玄九霖一声怒嗔,立马从马车上下来,他紧握着拳头,盯着跪在地上许久不敢抬头的云朵,“你在搞什么名堂?拿本王寻开心吗?你必须立刻马上给本王交代清楚,一个字都不许说谎,否则你休想再见到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景秀跪伏在地上,恳求道“请王爷息怒,不要怪罪妾身的夫君,妾没有撒谎。刚刚在若澜巷,妾与姑娘接触到的一瞬间,妾便附身在了云朵姑娘体内,一念之差想要将错就错,借了姑娘的身子还阳,请王爷赎罪,请王爷赎罪。”
玄九霖绷着的一根弦被拧的更紧了些,“你是说,现在与本王说话的人,是汤圆摊子老板过世十三年的妻子?”
“正是妾身,一切都是妾身的罪过,还望王爷不要怪罪张白,他全然不知,要罚就罚妾身一人吧。”
“哼,你让本王如何罚你?就算是杖刑,打的也是云朵的皮肉,本王命你立马从她身体里滚出去!”
景秀摇头哭求着,“求王爷放过我们,不要拆散我们。”
“拆散?”
“妾身死于非命,与夫君阴阳相隔十三载,不曾想有朝一日能再次相逢,妾身真的不舍再弃他而去,求王爷成全,求王爷成全”
“你气数已尽,不该对人间事故再抱有痴恋!你们地府的事,本王虽管不着,但是你强占了本王府的人,本王就必须管到底!”玄九霖正欲将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