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这颗一直紧绷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皇帝驳回了王体乾的请辞奏本。
杨所修看得出来,无论皇帝与九千岁心中是如何打算的,那场争斗算是暂时平息了下来,即使在有什么动作,也不会很快进行。心情的放松,让久别的食欲也终于回到了身体之内。已多日未尝到家乡的味道还是让人想念。所以今天天刚擦黑,杨所修就早早的来到城东的朋悦楼,准备好好补补前些日子身体的亏空。
时间虽然还早,但两层的朋悦楼中已经热闹非凡。杨所修一边与相熟的人打着招呼,一边走进老板早就安排好的包厢。
一顿伏案大嚼之后,杨所修慢慢品着老板送上的香茶,一边略作休息。正当他想起身离开之时,自己包厢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一个极精神的老者,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杨所修微微皱着眉头问到“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当杨所修回到自己的府中之时,夜色依然很深。杨所修没有去到后宅,而是一个人来到了书房。叫家人点上烛火后,杨所修坐在书案之后陷进了陈思。
刚刚在朋悦楼闯进了的那个前南京刑部郎中李廷谏,在自己面说了一大通的话。自己知道那个人是一个不在东林中的东林党,这次必然也是看到了新皇登基认为有起复的希望,才想方设法的找到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帮他疏通。想着那个人年近七十的年级,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真是不得不感叹权和利的威力。杨所修撇着嘴微微地笑了,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进书房中的一只锦盒之中。正想着要走出书房,忽然心中一动。刚刚那个老家伙虽说为了复职,而装出的那个样子十分的可笑,但是,他随口说出的那些事情,细想起来并不是不可能。现在,自己关注的那场争斗虽然暂时的平息,但自己相信过不了太久,必然会再次爆发。就像那个老家伙说的,自己身上可是打着重重的阉党的烙印,先不说在这场争斗中能得到什么,能够自保才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