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
他们将猎物搬到一辆小推车上,推进一条幽深小巷中,经过七拐八绕,最终在一个破落门户前停下。
那是间规模不大的寺庙,那里头青苔杂草盈户,蛛网灰尘成灾。一副掉色严重的陈旧对联引起了紫璟的注意。
上联写道世有三千疾,惟情不可医。
下联对着人生八百叹,恨极金井阑。
横批却是青艮寺。
情恨去心为青艮,千般蹉跎由心出,万般爱恨由心生。无心则无病,无心则无忧,真真是个绝妙的名字!也不知这里头供奉的是哪位佛陀菩萨,又缘何落得如此荒凉境地。
如是想着,便将目光投了进去,发现那庙内殿宇崩摧,荆棘丛生。香炉坍塌,佛桌崩坏。荒乱主殿上,除断叶莲座还在积满尘埃的佛龛上摆放外,再无他物。
也不知这主佛被搬去了何处。
就在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寻找佛像时,爷孙三已将猎物搬进庙里。
他们可不像她,看到一副对联就能萌生出这许多想法。管他是谁的庙,只要有用,就是好庙,值得保留的庙。
只见老头在没有佛像的莲花座下摸索良久。
咕地一声,伴随着一阵混沌声响,一旁画有帝释观音图的壁画忽然从中裂开,画漆灰尘纷纷然落下,变出个漆黑幽深洞口,里头是条足以让一人通过的暗道,可两人并肩就显得有些逼仄。
与外头的炎热气候相比,这暗道就好比隆冬十月,一进来,鸡皮疙瘩全起了来,加上那不好闻的经年腐湿味,让鼻子很是遭罪。
通道尽头是口清凉活井。
井外应是爷孙三的家,或说是作案现场。
那是座倚山而建的四方小院,里头种满瓜果时蔬,青藤环绕,苍苔作墙,烂漫山花开遍,蜂蝶萤蛾纷飞,整座院子几近与山融为一体。
夕日西沉,浓郁的阳光,将大半座房子镀上一层华丽的金。
阴翳处,一棵两人高的桑树伫立着。
正值枝繁叶茂的当口,微风拂过,影影幢幢,无数翠叶纷纷然飘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敲打出答答的响声,与山风鸟鸣相互配合,应了那句“日映岚光轻锁翠”的词儿,让人看着只觉气舒性爽,心旷神怡。
一个穿着粗布衣,身形佝偻的老婆子正立在院里撒米喂鸡,手中握着一串猩红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可以看出是个资深佛教信徒。
只见她面容浮肿,华发稀疏,眉目慈善,像个祥蔼妇人。
可俗话也说了,知人口面不知心。
人心隔着肚皮,善恶好坏,岂是能凭外貌轻易定夺得了的。
老婆子一听井中传来响声,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走过去往里探看。
一个花白脑袋从通道探出,见她正在上头瞧着他,道“今儿有啦。”
“啊?”老婆子似乎有点耳背。
“抓到啦!”老店家加大声量。
“哦!”老婆子这次听清楚了,转身回去,取了捆绳子扔下。
“阿弥陀佛,恁的把两孩子抓来了!”
老婆子发现拉上来的两个都只是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后,皱着眉头,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为自己罪恶深重的灵魂超度。
“作不作孽,反正俺们这辈子积的德,都被里头那冤家给败光了,伊还想着有甚好结果?别做梦了,哼!”老店家冷哼着拉过绳子爬下井,准备将那妇人一并抬回。
只见老婆子叹息着佝偻着身子走进屋里,将一木板拉开,露出个空洞洞的房间,一股浓郁刺鼻的腥臭味儿迎面扑来,与之一起的,还有震耳欲聋的兽吼和哭声。
就在他们准备抬人进去时,发现还未抬回的妇人不知何时,竟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来不及反应,一股香风拂过,双眼一黑便昏死过去。
正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