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观摩小鸡的风狼见紫璟彩娟都进了去,连忙跟上。
那房不大,似是临时搭建。里头藏着个近两米高一米宽的洞口,洞里黑黢黢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兽吼和哭声。
风狼朝着空气嗅了嗅,不正经的神态瞬间消失,神情肃穆,道“主子莫慌!待本狼前去一探究竟!”
“探你个头啊!还不快跟上!”洞中传来彩娟的催促声。
再望向身旁,哪里还有什么主子,忙追了上去,埋怨道“你这鸟厮,委实可恶!进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嘛?让你先进来破坏一翻?”彩娟道。
面对这一天不吵架不舒服的两家伙,紫璟习早已惯了沉默,擎着伞施施然往里走去。
通道不长,很快便走到了尽头。
那是个天然形成的洞窟,周遭洞壁为枯藤老蔓爬满,一条条盘桓曲转,恍入蛇穴蟒巢,甚是恐怖。
正中央是棵两人合抱大的古树根底,因着潮湿闷热的缘故,碧藓横生,蛛蚁乱爬,好一似误入冥界囚鬼地,却也道人间多是冤魂场。
树根上一个形容恐怖的男人,正龇牙咧嘴朝她嘶吼。
那男人白襕浸血迹未干,枯发如藤似爪缠。黑黢黢,双目泣红泪,白惨惨,面色青如鬼。嘴唇发紫,牙口崩坏,细皮下万千长虫狂舞串,五脏里百万蝼蚁乱啃噬。
他不断晃动着,想挣脱禁锢,笸耐束缚他的绳索铁链足有臂粗,使得他无法离开树根分毫。
她还注意到,一旁角落里瑟缩着一个人。
是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手臂上缠满滲血纱布的妇人。
妇人看见紫璟,止了哭泣,目光落到紧随其后的大白狼身上,被它龇牙咧嘴的模样吓住,浑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惊恐地盯着他们往后靠。
“真是可怕的一家。”风狼感慨。
“人家那是……!小心!”彩娟后面两字颇为急促,是说给紫璟听的。
与此同时,紫璟也感觉到有物体在急速逼近,刚一侧身,便看到一道臂粗的黑影几近贴着脸面划过,留下一股丝滑粘凉的液体,甚是恶心。
定睛一看,那黑影来源正是树根所绑之人口中。
当她回过神时,影子已拐了个弯朝角落妇人冲去。
仅眨眼瞬间,便将整一个活生生的人吸干成了具瘪瘪的尸体。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恶狠狠望向树根上的罪魁祸首,发现那双原本黢黑的眼不知何时竟长出了眼白和珠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伊是何人?缘何在此?俺妻何在?”祸首一开口便向她抛出了灵魂三连问。
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已住有半年,从未见过除妻子母亲外的其他女人。
而眼前这女人一身紫衣绕虹光,满头乌云叠倭髻。紫玉簪,翠华钿,眉如阳春三月柳。明月珰,绛云绦,眸似瞑空戌时星。肤若凝脂,唇绽樱颗,素手纤纤执缟伞。瑞鸟常伴,狼影随形,玉踪杳杳迹难定。
说她是粉面不怒自含威,却也道容色艳绝本倾城,纵使那市井流氓登徒子见了,也只有空垂涎儿抓肝的份,亦不敢轻易叨扰半分,更何况是家中老弱妇孺,岂是他们轻易所能降服。
只听她冷哼一声,道,“吾乃昆仑山桐玉宫特遣于此调查湘洲虫案的玉景殿长老,画略紫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