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自觉身子养得差不多的紫境,想决定去葛家医馆探望一下萧情。
圭千里让她顺道去刘裁缝那裁几件合身的衣物。
听闻可以做新衣裳,紫璟当即乐了,蹦蹦跳跳下了山,穿过集市大街,到刘裁缝家,说了父亲的嘱咐后,也不忘顺他几张裁衣服时剩下的白绢,拿来当画布。刘裁缝笑呵呵将她送出了门外,临走时,叮嘱她记得替他向三先生问好。
三先生是境中人对圭千里的尊称。
她沿着大街往葛家医馆走,走着走着,忽然一朵乌云挡住了阳光,整座清幽境忽然暗了下来,平地起风,乌啦啦将街道两旁的东西刮得东倒西歪,好一会儿才停下。
紫璟望向四周,发现街面上的人都忙着追逐被风吹得满天飞的东西。
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跌跌撞撞来到她面前,哭道“娘亲,我要娘亲!呜呜呜……”
紫璟弯腰抚摸孩子的脸,正要说话,一双穿着翠绿绫绸的玉手伸了过来,将孩子抱了起来,温声训斥,道“叫你不要乱跑!看你被豺狼抓了,娘亲可救不了你!”说着朝她浅然一笑,“丫头,九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可别见怪。”
紫璟抬头望向来人,只觉她虽算不上十分的好看,却也是个温婉娴静的清水丽人。正是西街李娘子。
“没事,九儿真可爱。”紫璟揉了揉小孩柔软的脑袋,目送母子两离开。
“阿妹。”
身后传来朗风的呼唤。
她转身回望,发现圭朗风正扛着头雪狼尸体立于她身后朝她呵呵傻笑。
突然,周遭大火突起,红焰漫天,所有人在毕毕剥剥的大火里挣扎尖叫着化为灰烬。
被烈火焚烧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大声尖叫。
“哎哟!可算醒了!”耳旁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洪大夫!”
紫璟睁开眼睛惊讶道。
此时的她正躺在洪氏医馆的小板床上,旁边医童贴心地给她递来了张湿热帕子。
“方才路上,见你突然晕倒,就把你带回来了。我已让人通知三先生,想来也快到了。”洪楼话音刚落,圭千里夫妇就火急火燎地从门外掀帘而入。
“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圭千里满脸焦急道。
“臭丫头是不是这几天把身体熬坏了?大夫,你可不用客气,看哪些苦的臭的药,多开几剂,让她补补!让她好好受一受!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任性不听话!”王庭凤道。
“这……”洪大夫笑得尴尬。
紫璟不乐意了,道“阿妈,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王庭凤冷着脸,道“这问题我也在想。”
回家后,紫璟去了司马氏的房间。
那时司马氏正在绣架前低头凝神绣万里山河图。
紫璟在一旁看她在一只归雁上反反复复地刺针,看得入神,等她开口问什么事时,才回过神来,将一旁椅子搬来坐下,道“阿嬷,方才我又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司马氏手上的活并没停下,“说说,都看见什么了?”
紫璟将方才所见所闻一字不落说与她听。
司马氏是整个清幽境除东归先生外,唯一一个相信她语言的人。
只听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要来的终归要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孤独,是所有人的归途。”
“可我并不想孤独,我想和所有人,永永远远在一起……”紫璟把头靠在她胳膊上哽咽道。
司马氏叹息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真是个傻孩子。”
“圭璟若,吃饭了!这丫头,是不是又跑出去野了?”院里传来王庭凤的吼声。
“这不在她阿嬷房里呢么!吼吼吼,整天大惊小怪。”圭千里嗔道。
“哎呀!圭千里,嫌我大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