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叫过来,是因为这好酒,还是因为你这心情不错?”米瞎子啧啧有声的抿着酒,瞄着李桑柔。
“心情好。”李桑柔答的干脆无比。
“嗯?什么事儿?”米瞎子挪了挪,正对着李桑柔,再次打量她。
“这个。”李桑柔转了一圈,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那份新闻朝报,欠身拿起来,递给米瞎子。
米瞎子坐直,将朝报放在腿上,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翻看朝报。
翻过一面,看到罗令言三个字,米瞎子停下,一目十行扫了一遍,眉毛高抬,转头看向李桑柔。
“你这是想干什么?痛打落水狗?照你这气度,就是打了,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这是篇什么文章?”
“咦,你不是挺聪明的么,什么一叶知秋,闻弦声而知雅意,这么明显的事儿,还看不出来?”李桑柔晃着腿,斜睨着米瞎子道。
“哟呵,你这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我没看出来,你说吧。”米瞎子合上朝报,扔到一边,爽快承认。
“就为了,这篇文章,在这儿了。”李桑柔对着被米瞎子扔到地上的朝报,抬了抬下巴。
“那位大爷,挺惯着你的?”米瞎子撇嘴斜着李桑柔。
“那位大爷可不会惯着我,这篇文章能到这上面,那位大爷是怎么想的,我懒得多想,对我来说,在上面了,就足了。”李桑柔愉快的晃着脚。
“我再看看。”米瞎子弯腰捡起朝报,仔细看了一遍,再次扔下,“没看出来,你说吧。”
“你们男人哪。”李桑柔长叹了口气,“就为了这份旌表,为了罗令言那篇文章的荒唐,就为了,女人,养家糊口,该得旌表,女人,奔波在外,该得旌表,就为了这个。”
米瞎子高抬着眉毛,斜着李桑柔,好一会儿,才嘿笑道:“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一回,女人和男人为什么不能平起平坐。
你这话我赞成,凭什么不能?就该平起平坐,造人的女娲娘娘,她就是女人。
你这个,下一步呢?再后面呢?你准备走到哪一步?”
“没有下一步,碰到了,顺便而已,没有后面,再后面。
我想要走到的地方,我死了,骨头化成灰之后几百年上千年,都不一定走得到。
只是,看到了,遇到了,有了机会,就一定要出一把力,有一点,就做一点。”
李桑柔往虚空中举了举杯子,愉快的一饮而尽。
“真能有用?有什么用?蚂蚁撼百年巨树。嘿!”米瞎子摇头叹气。
“你说过,真正的善行,是做而已,什么都不想,只不过是看到了,遇到了,觉得该做,就做了,做过了,就做过了,如风吹烟散,不必多想,不必想,真正善莫大焉。
我也是这样,今天这事,会怎么样,有什么用,不必多想,不必想,但做而已。”
李桑柔笑意融融,冲米瞎子举了举杯子,愉快的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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