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后,是看言笙格外顺眼,毕竟,她的到来,令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出了一口气,对方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生生憋着气的模样,看着真舒服!
连带着这句说她年轻的话,今日听着都格外顺耳一些。
“瞧瞧,这丫头,多会说话呢!本宫瞧着就是喜欢极了!”她对着老夫人说道,神色却比方才要认真许多,“有些事,本宫不好插手,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您却是可以的,终究是你镇南王府的血脉不是?您都不管,镇南王府谁敢管了去?”
老夫人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说得极是。”
她的确因着言王府有些怨怼,却也怨怼不到这孩子身上,就像皇后说得,终究是她镇南王府的血脉,可这一推二脱的,她们之间就隔了那么多年的距离,倒也一下子做不出那种熟络的关切模样。
如今,瞧着这孩子如此乖巧却带着几分清冷疏离的模样,也有些内疚。
伸手将她另一只手握在手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往日也总想着去看你,可镇南王府和言王府不睦也是真的,如今你大了,这些话便不必瞒着你,但那终究是你父母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终究是唤我一声外祖母的。”
“是。外祖母。”她低眉,含笑,乖巧得很,细细密密的睫毛宛若蝴蝶羽翅,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弧形的阴影,巴掌大的脸略施粉黛,有种清丽的美感。
她坐在西秦最尊贵的女子和一品诰命老夫人中间,明明是低着头含笑应和的模样,没有丝毫气势,可看着,却不知为何,并无弱了几分去。
反倒,带着一丝收敛的慈悲。
不远处坐着同自己母亲说话的王若水,又抬眼看了眼言笙,眼中的狐疑渐甚……从今日相见开始,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明显。
她朝着人群里张望了一圈,并未见着陈御史家那位小姐,倒是见到了那位夫人,却见那夫人也皱着眉有些不解的模样看着言笙。
她的动静引起了身旁母亲的注意,对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收回目光,摇摇头,“圆圆似乎没来。”
“哦,方才陈老夫人说过了,说是偶感风寒,病了,这病体自是不能进宫的……皇后跟前,你莫要东张西望。”
王若水点点头,笑嘻嘻地依偎在母亲身旁,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旁人可能不知道,可她和陈御史家那位夫人都瞧出来了,两次宴会,言笙的表现差别太大了!
话还是不多,安安静静坐着的模样,可半分不适都没有,看起来笃定得很,笑容里半分拘谨也无,反倒是收敛了锋芒的感觉。
面对皇后娘娘尚且如此,为什么当初对着一个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陈家,却如此拘谨?
这时候才回想这丫头一路来的表现,的的确确不像是担心害怕的模样,反倒更像是了然于心的胸有成竹。
她为这个想法感到……可怕。
……
“好了,你们这些个小辈,怕是在这里听我们几个老家伙说话,也是无趣地紧。”皇后轻轻笑着,看着底下一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们,又拍了拍言笙的手,说道,“如今虽说是冬季,御花园也没什么景致,但腊梅花应是开得极好,你头一回来,同几位姐姐们一块儿去瞧瞧吧。”
每年都是如此,夫人们自然有夫人们想说的话,这些话未必就能给小姐们听,于是,一般坐一会儿皇后娘娘便会让姑娘们去御花园玩。
言笙低头应是,正要起身行礼,往后却并未放手,只拉着她又说道,“本宫是真的挺喜欢你这丫头的,往后得了空,让你外祖母带着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言笙弯着腰,含笑应着,“是。”
温柔又清浅的模样,不卑不亢,不骄不馁,周身气息收敛地也极好,便是她站着、俯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