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按照规矩,的确是你该在旁伺候的,但你也瞧见了,本妃自一开始就给你赐了座,纵然位置在言小姐一旁,也不过是念着你们年龄相近,有话说罢了……”
温柔、和煦,纵然如此尴尬的场景里,她依旧温言细语。似乎屋里的尴尬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一般,只是说着,却多了几分被掩饰地恰到好处的委屈,“倒是没想到……你竟会有此想法。”
许多隐晦的、不太光明的想法,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特别是内宅后院,各处院中主子的攀比带来的小心思,更是不足为外人道,属于人人都知道,却人人都不会说的东西。
言紫凝方才急切地回头想要辩驳的模样,其实大可不必。
纵然她真的有说,言笙也不会在意。
但她如今辩驳了,言笙便信了,信她,真的不曾说。言紫凝这人,骄傲得很,但凡她做了她不会不认,即便是被诬陷,她其实也很少会主动辩白,今日倒是有些意外。
言笙挑了挑眉眼,看着已经退到了门口的三个下人,突然出声阻拦道,“本小姐有个疑问,倒是想要这位嬷嬷解解惑。”
话音落,言王妃厉声呵斥,“笙笙!”
声线都拔高了,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才缓了脸色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别插嘴!”眉头皱着,明显是觉得自己女儿有失大体了。
言笙却不以为意,还是那般不甚在意又带着几分天真的模样,“母亲,大姐不过是比我年长数月而已,大姐的事情,我自然问得。”
言紫凝微低的眸子一颤——言笙她几乎从来没有唤过自己大姐……
“言小姐说得极是,方才本妃也说了,权当这里是自己家就是了,不必拘礼。”贤王妃眉眼含笑,搁在座椅一边的手却是紧紧抓着把手,笑容有些用力,以至于连眼角都绷得紧紧的,她说,“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
“是。王妃。”少女笑意都明快了许多,贤王妃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听对方已经对着门口垂首而立的三人朗朗开口,“奴才撒谎,是重罪。不过本小姐好奇的是,在贤王妃这样的地方……卖主……又是什么罪名?”
“噗通!”
“王妃明鉴啊!老奴怎敢卖主?!言小姐这样的罪名,老奴担不起!”那嬷嬷反应最快,几乎实在言笙话音刚落的瞬间,已经噗通一声跪下了,紧接着,身后两个婢女也相继跪下,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低着头的身子却隐约可见的颤抖。
贤王妃正要说话,言笙却突然“咿”地一声,尾音稍稍上扬,听起来萌软又毫无攻击力,“为什么……你求的不是你‘一日为主、终生为主’的姨娘呢?”
嬷嬷明显一噎,这和说好的……怎么就不大一样呢?她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仓皇抬头看贤王妃,立刻又觉得似乎不妥,立刻去看言紫凝,偏生,对方半个眼神都不曾给自己。
“姨、姨娘……”
“王妃说大姐宽和,本小姐之前倒是不觉得,毕竟……大姐对本小姐,人尽皆知地不怎么宽和。”她眉眼之间言笑晏晏,丝毫不觉得如此将言王府遮了又遮的姐妹关系暴露出来有些不妥,扯了嘴角不甚在意的模样,“如今瞧着……显然,大姐对这些个下人们倒是宽和得很……”
“若是在本小姐手里……还不得拖出去乱棍打死!”语调突变,手中杯盏搁上案几,倒不见如何用了力道,偏生那声音,清脆又冷肃。
吓得嬷嬷一个哆嗦,强自镇定地申辩,“言小姐这话什么意思?老奴虽是奴才,可也没有犯什么错,这不由分说要将人乱棍打死的事情,纵然是王妃也做不来的。”
“没犯什么错?”言笙看了眼首座正低着眉眼抚摸肚子的女子,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这花厅的争吵,言笙嗤笑一声,又看向那嬷嬷,“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这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