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顿时没了力气,眼神惊恐地看着说话的少年,少年一身红色蟒服热烈似火,却掩盖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狠戾,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使者,看着明明是个少年,竟然能想出这样又狠有毒又让人无地自容的刑罚。
“现在可想起来了。”
老鸨子满脸惊恐,从前也是秦楼的头牌姑娘,也曾一舞倾城,名动泾阳城,虽是年老色驰,但也风韵犹存,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刑罚,那冰一重已是让人无法忍受,她根本无法想象那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又是怎样的痛不欲生,老鸨子不再挣扎,瑟瑟发抖,惊恐地开口答“大人,我招,我都招,是二皇子,是二皇子,大人,您饶了我吧。”
“何必呢。”楚白起身,转身吩咐“剩下的交给你们,若是她不好好招,那就用你们的方法招待着。”
“是。”两个特使十分恭敬,这位新上任的少使大人虽然才任职一月有余,但是屡建奇功,审问犯人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没有犯人能在他的手下熬过第二种刑罚,他的狠,是和他年龄不匹配的狠,是连见惯了血腥的他们都止不住胆寒的狠。
楚白走出监牢,里面的问答声徐徐传来,老鸨子因为冷,说话还有些发抖。
“那些姑娘都是从哪来的?”
老鸨子答“都是从人牙子手上买的。”
“拐来的你们也收?”
老鸨子道“我们只认卖身契,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不管姑娘的来处。”
“密室何人所造?那些姑娘的尸骨是怎么回事?”
“不知,但一直都有的。来秦楼的客人非富即贵,总有些大人会有些特殊的癖好,楼里的姑娘若是带了伤,传出去不好听,所以就会在密室里,密室里暗无天日,那些大人们也就毫无顾忌,失手也是常有的,事后扔下一笔银子就是,反正这些姑娘也没人知道她们来自哪里。”
“她们也都是娘生父母养,你们难道就没有良心?”
老鸨子冷笑,似想起了什么“谁不是娘生父母养,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去过密室的都有哪些官员,手上沾了人命的又有哪些?”
老鸨子陆陆续续报出一串名字,渐渐便有些听不清了。
“哟,这不是楚少使吗,好大威风啊,听闻又蒙陛下信任接手一起大案,当真是后来者居上,后生可畏啊。”毛学峰带着一行人,突然出现,拦住了楚白的去路。
楚白眼神淡淡的看着他“毛少使有空不如将买卖官员一案趁早结案,当初既然费尽心思抢了去,可别让陛下失望。”
毛学峰浓眉一皱,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楚白,别以为你立下了些小小的功劳,得陛下看重,得方大人赏识你就可以踩在本少使头上,那买卖官员一案,你屡建奇功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拱手让给了我,你初来乍到,最好给我低调一点,这皇城司里的天,和这地牢是一样的,只有晚上,没有白天。夜路走多了,小心碰到鬼。”
“是啊,常在黑夜里行走,毛少使也要小心些才好。”楚白神色淡然,语气不疾不徐,可偏偏就是这样不疾不徐的说话,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毛学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子竟然敢反过来威胁我,看来是不能留他了,闻长使重伤归家,这长使一职不可能一直闲置,这小子没来之前,他已是板上钉钉,可是如今连方大人都有意无意提及这小子前途无量,只怕是有了别的盘算。
他在少使之位挣扎了八年,都没能往前一步,不能让这小子一来就抢了先。
“楚大人。”张鹏急匆匆赶来,面露急色,看见毛学峰也在,赶紧见礼“见过少使大人。”
毛学峰看了眼张鹏,嘲讽地笑道“从前在本少使面前连提鞋都不配的人,如今看来是得到了楚少使的重用,果然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