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整个抑郁症来,于是在一次俩人的交谈中,问他想不想去当兵?
谁知萎靡不振的梁荆宜突然眼睛放光,说想去,
既然儿子想去当兵,父亲便开始准备和谋划这个事。
那年的征兵工作是十月份开始的。
从来不向人低头示弱的父亲,悄咪咪地在村头榨坊里打了十斤香油,然后骑着摩托车去了趟镇武装部部长的家里。
这是父亲第一次给上级领导送礼,之前他一直对这种遛须拍马的行为不屑一顾,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为了儿子的前程,他愿意卑躬屈膝地去做以前内心非常抗拒的事情。
一个月后,报名的适龄青年正式开始体检,梁荆宜参加初检一切顺利。可一周后,在区民兵训练基地接受复查的时候,他却出了点意外。
部队接兵的军医说,他的心脏有杂音,并且心律不齐,这要是到了部队会适应不了高强度训练的。
说得直白点,就是身体不合格,复检出局了。
在外面等待的父亲不相信这是真的,在没当兵之前,父亲在村里当过医生,部队的卫生员他也干过,所以他对军医的判断,持怀疑态度。
经过与镇武装部部长沟通后,他带着梁荆宜马不停蹄地坐车到jz市人民医院检查。
在车上,父亲装着一脸轻松地样子说“心脏有杂音,还有那心律不齐,不是仅凭医生的耳朵就能听出来的。部长跟我交底了,市人民医院出具的检查结果,完全可以推翻军医的判断。”
梁荆宜也搞不清楚,此时到底是该相信军医,还是该相信父亲。
一个小时后,经过市人民医院专业仪器的检查,他的心脏没问题,啥杂音和心律不齐都不存在。
有了这个检查结果,之前被判“出局“的梁荆宜,又被给救了回来。
十二月五日下午,穿心店镇武装部确定了各村参军入伍的人员名单。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八界村的村干部已经落选的儿子,居然上榜了,而梁荆宜却莫名奇妙地又给“出局”了。
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着急得不行,他既要安抚儿子的沮丧情绪,又要想着怎么去解决这个事。
母亲就不用说了,典型的家庭妇女一个,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她只会骂天骂地,最后骂到自己六神无主。
“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找人。”父亲说得很坚决。
儿子今年去当兵这个事,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半点差池。
次日三点半起床,天公很不作美,外面狂风大作,大雨磅礴。
父亲和他肩并肩,共撑着一把雨伞,俩人打着手电筒,深一脚又浅一脚的,来到了村医李忠寿的家。
敲门,当得知是老熟人后,李医生赶紧披了件外套,就起身开门。
他的爱人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和梁荆宜的父亲在一起共事二十多年,关系自然是铁得一笔。
进了堂屋,李医生关上门,倒了两杯开水,俩人寒喧了几句后,即刻进入正题。
父亲把梁荆宜“莫名出局”的大致情况说了说,然后,委托李医生帮忙打电话给他的一位在区武装部当副部长的战友,请副部长过问一下,梁荆宜被淘汰出局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到底是当过兵的人,那种雷雳风行的作风是嵌到了骨子里,李医生也不管现在才几点钟,他拿起电话就拨。
战友感情深,真不是一句空话。
电话是打通了,可接电话的副部长家属说,老公出差了没回来。
这可怎么办呢?李医生也很无奈。
父亲拿出一支烟,打开大门去外面抽了。
他知道李医生不抽烟,而不抽烟的人,特别闻不得那种烟味。
父亲出去抽烟,梁荆宜听那风雨交加的声音,他也搞不懂父亲是出去抽烟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