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
“小姐您是一夜未睡吗?”
楚衿摇头,“起得早了些,梳妆吧。”
今日请安时,张妃将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时不时揉搓着,楚衿看在眼里难免心疼,“姐姐若是身子不舒坦便早些回宫歇着,等下本宫命人寻了太医去给姐姐瞧瞧。”
张妃爽朗一笑,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哪儿就那么娇贵了,不过是昨日夜里没盖好被子膝盖侵了风罢了,不打紧。”
她就是这般,为着自己,嘴上却不肯说一句邀功的话。
楚衿冲她点点头,而后环顾殿内,见茹常在的座位上空着,于是向与她同住撷芳宫的关答应问道“茹常在呢?”
关答应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嫔妾不知”
“你不知?”张妃闷哼一声,呛道“你和她住在一处你怎会不知?”
“常在姐姐昨夜侍寝,并未回宫”
这话一出,张妃旋即哑口,不再追问下去。
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尴尬,直到后来茹常在带着春风满面的笑意莲步入了正殿,仿佛是一朵几尽枯萎的艳花儿忽而被灌足了水般,生怕旁人瞧不出她的得意。
她遥遥向楚衿施了一礼,行至自己的座位旁伸手抚了抚椅把儿,而后径直朝着张妃行去,在她身旁坐下。
张妃位列四妃,给皇后请安是坐在上三座的。
茹常在区区一个常在怎能与她比肩?
张妃来了脾气,推搡了茹常在一把,骂道“这上三座得是妃位才能坐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怕不是一朝得意骚气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怎么着?许久没被人打了,皮痒了吗?”
茹常在倒不怕她,只扬绢在张妃推搡她的地方拂了拂,故作姿态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张妃娘娘一会儿就知道了,急什么?”
“你”
不等张妃继续发作,刘奇赶着趟就入了凤鸾宫。
在看到他手中捧着的那一卷圣旨,和茹常在正襟危坐满面堆笑的模子,楚衿便已然猜到那是个什么旨意了。
刘奇将圣旨摊开,肃声道“朕惟治本齐家、茂衍六宫之庆。职宜佐内、备资女德之贤。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常在赛氏,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茹妃为。尔其祗膺晋秩、副象服之有加。懋赞坤仪、迓鸿庥之方至。钦哉。”
圣旨云毕,茹妃欣然皆知,众人议论纷纷,不免汗颜。
尤是张妃,一把将那圣旨从茹妃手中就夺了过来。
茹妃由着她闹,只嘲讽道“哎呦~~张妃姐姐又不认识字儿,还瞧什么呀?瞧个笑话吗?”说罢捂嘴,笑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