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珏重新给了楚衿嫔位,又让她搬去和茹妃一同住着,用意八成是要心头对楚衿有恨的茹妃近水楼台先得月,更容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入撷芳宫的第一夜,因天色已经晚了,茹妃孕中又贪睡,故而楚衿一行人收拾好住进东偏殿的时候茹妃已经歇下了。
也幸好她得了嫔位,那些从前伺候在她身旁跟她亲近的宫人她都能一并带着伺候在身旁。有他们伺候,万事都帮楚衿打点的妥帖,楚衿也放心他们。
将东西规整好了后,三福他们退下去歇着,是夜留玲珑在廊下守夜。
她伺候楚衿洗漱过后哈欠连连,楚衿便让她先下去歇着,自己则燃着几盏烛火坐在榻上想着心事。
这心事,全都同顾成歌有关。
他究竟和玄珏有什么关系?
如果栾宇所说的他身上沾着玄珏的气味不是虚话,那么他定知道玄珏身在何处。说不定也就是他绑走了玄珏,按了个假皇帝在朝中坐镇。
毕竟他出身玄门,在旁人看来诡异离奇的事儿放在他身上都变得合乎常理。
若当真如此,那日他取玄珏与张太后的血在自己面前滴血验亲的结果便不能作数。
可他为何要如此做?
是为了钱?
却也没见他从这个假玄珏身上讨到什么好处。
为了权?
权如今都在那假玄珏手上,与他有何干?废了这么大的一番功夫若是只为了在背后当个提线木偶的操作者,未免有些不值当。
思来想去,楚衿也无法寻出顾成歌做这事的理由来。
她认识的顾成歌,不算正人君子,但至少也行得正坐得端,昔日他为了相救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他怎会做出这种荒诞事来?
如今要验证顾成歌究竟有没有问题,唯一的法子就是自己亲自去取了张太后和假玄珏的血液,重新滴血验亲。
此番如果血液不能相融,则说明顾成歌昔日骗了自己。那么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将玄珏藏起来的揣测都成了事实。
困顿了这么久,眼前终于有了透光的路。
虽然这条路,与楚衿一开始的揣测大相径庭。
“啊!!!!”
殿外忽而传来玲珑的尖叫声,楚衿一惊,赶忙向门外跑去,“怎么了?”
她推开殿门,见玲珑浑身湿透了,她双手抱怀立在原地瑟瑟发抖,仍有水滴顺着她单薄的情谊向下滴着。
站在玲珑面前的,是伺候在茹妃身旁的莲儿。此刻她手中正端着个空落落的木盆,可想而知玲珑这一身水就是被她泼的。
莲儿瞥了怒目瞪着她的楚衿一眼,不等楚衿开口质问,先清了清嗓道“这丫头楚嫔娘娘管是不管?睡个觉鼾声如雷,都吵着我家娘娘歇息了!我家娘娘如今是有着身孕的可娇贵,让这丫头扰得不得安寝动了胎气,这责任楚嫔娘娘担待的起吗?我家娘娘让我提醒您一句,若是您再管不好自家奴才,明儿个这盆子洗脚水可就不是泼在这丫头身上这般简单了,您那床榻要是被泼湿了,你到时可别跟咱们撒泼!”
她不留情面目无尊卑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原以为楚衿会发作,没承想她反倒笑着回应道“玲珑今儿个累着了,睡觉才会鼾声大些。打扰了茹妃娘娘歇息是玲珑的不是,还请莲儿姑娘回去同茹妃娘娘说一声,本宫会管好自己的宫人,再不叨扰她歇息。”
“这还差不多。”莲儿冷哼一声,带着一脸的傲娇屁颠儿回了正殿去。
她走后,楚衿才拉着玲珑入了东偏殿,取了身自己的干净寝衣给她换上,又用帕子细细替她擦拭着额发,“今儿个夜了,烧水沐浴动静太大。先对付一晚,明儿个起来再洗澡吧。”
玲珑点了点头,略有些委屈道“小姐奴婢没有打鼾。”
“我知道。”楚衿在她发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