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立于堂下不语,玲珑实在看不下去,辩道“昨夜奴婢并无打鼾,何来吵得茹妃娘娘您一夜不得安寝的道理?”
“谁在说话?”茹妃悠悠走到玲珑身旁,冷不丁出手揪着她的耳朵,“就是你这贱婢!那鼾声大如雷,你睡得像个母猪自然听不到!”她瞥一眼关贵人,厉声道“你听见了没?”
关贵人哪里敢逆茹妃的意思,只得点头轻声道“听听见了。”
如此,茹妃手下力道更狠,揪得玲珑忍不住痛叫出声。
楚衿擒住茹妃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的手从玲珑耳朵上给掰了下来。
茹妃瞪着她,恣肆道“你敢和本宫动手?”
“嫔妾”
‘啪’
不等楚衿回话,茹妃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招呼在了她脸上。
玲珑护在楚衿面前,楚衿则捂着自己烧红的面颊,道“嫔妾知错,还请茹妃娘娘莫要为难玲珑,嫔妾愿领责罚。”
这样的话从楚衿口中说出,茹妃一时还当自己是听错了音。
她笑得刺耳,眼中满是不屑打量着楚衿,“怎么?昔日千尊万贵的皇后娘娘也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楚衿将头埋得很低,“叨扰了茹妃娘娘安枕是嫔妾的不是,您要打要骂,嫔妾都受着。”
“哈哈哈哈哈~~~”茹妃狂妄一笑,挑眉看她,凑近她耳畔道“打你骂你都是轻的,你害得本宫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以至于本宫有着身孕皇上也冷落本宫多时,这笔账本宫自当慢慢儿跟你算!宫中时日还长,你住在撷芳宫里,依附在本宫膝下,往后的苦楚,你好好儿受着!”
说罢,冲着楚衿啐了一口,得莲儿搀扶转身去了。
楚衿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玲珑连忙取出帕子来替她擦拭去脸上那恶心的唾液,“小姐!您为何要这般隐忍她。茹妃是在欺人太甚了!咱们去告诉太后,让太后为咱们做主!”
“别闹事了。”
楚衿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径自回了东偏殿。
午膳过后,楚衿命玲珑寻来了从前在凤鸾宫就伺候自己的胡太医来给自己请平安脉,胡太医是千金一科的圣手,旁的嫔妃是轻易请不动她的,只是楚衿叫他,他从没有寻借口推辞。他始终念着自己拙荆病重的时候,是楚衿许了他可以拿宫中的贵价药材出宫去替他的拙荆医病。也正因此举,胡太医的妻才得以保全性命。
胡太医在给楚衿把脉的时候,楚衿又附耳三福吩咐了两句,便见三福匆匆去了。
诊脉毕,胡太医抚须笑道“娘娘身子大好,昔日小产,并未给您落下病根来。”
楚衿颔首,欣然道“一切都有劳胡太医的照拂。”她看一眼窗外闪动的人影,便知道是莲儿在外窥探。
胡太医这样的千金圣手,宫中将他医术传得神乎其神,更有甚者说他一剂神药下了肚,连腹中胎儿阴阳都可逆转。
这样的流言传到茹妃耳中,她哪有不馋的道理?
奈何她请了胡太医多次,胡太医都不肯来给她诊治,哪怕她肯出再多的钱银,胡太医也是无动于衷。
今儿‘活神仙’不请自来,她哪里能轻松让他归去?
楚衿附耳胡太医,道“茹妃等下定要让你帮她瞧瞧腹中子嗣。无论男女,太医皆报皇子就是了。若她问起萧慎妃那一胎,太医只说月份小瞧不出,八成是个公主就成。”
“这”胡太医有些犯难,支支吾吾未直接应下楚衿的话。
楚衿放沉了声音,以近乎恳求的口吻道“还请胡太医一定要帮本宫这个忙。”
胡太医见楚衿言辞恳切,自己若再推辞恐怕要伤了楚衿的心,于是只得应下。
另一头,三福寻了个脸生的小内监,给他怀里塞了一锭银子交代他走一趟长乐宫,告诉萧慎妃说茹妃寻她有要事相商,让她挪步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