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垂下眼皮,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要说?”
宋格格只觉得一颗心狂乱的砰砰跳着,几乎要从胸口蹦到了嗓子眼里,她死命的咬了咬牙齿,双目发狠了般的突然盯向向海棠“妾身要揭发凌福晋,早在入王府之前就与人私通,还产下一子!”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目光从宋格格身上又盯到了向海棠脸上。
向海棠也微微变了脸色,倒不是害怕,而是她正准备今日去陈府和姑姑姑父相谈此事,不想竟这样突然被人揭发了,看来圆儿的事年前就瞒不住了。
也罢,或许这就是天意,一切顺其自然吧。
想到这里,她反而平静下来。
乌拉那拉氏也惊了一跳,这件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全都是四爷最信任的人,怎么突然就让宋格格闹出来了?
自从螺子黛事件之后,她敏锐的感觉到四爷不似从前那般信任她了,他会不会怀疑是她走漏了风声,那她真是要冤枉死了。
她不由的转头打量了一眼四爷的神色,只见他脸色铁青,仿佛生了一层能冻结一切的寒霜,她立刻喝止道“宋格格,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能信口雌黄,诬蔑凌福晋!”
说完,又打量了一眼向海棠,向海棠脸上倒是一派平静。
这件事,四爷早就知道,向海棠自然不怕宋格格告发,只是宋格格当众揭发此事,难免会让四爷面子上挂不住。
但凡男人,谁也不喜欢这样的事被公之于众。
宋格格嫉恨向海棠已久,自从向海棠生下孩子被封为侧福晋,这种嫉恨也与日俱增,如今好不容易拿住能一招制死向海棠的把柄,就像饿狼嗅到了血腥味一样,岂肯轻言放弃。
她竖起三指对天起誓“妾身若有一个字的谎言,定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伊氏轻笑了一声“若誓言管用,还要律法做甚?”
容馨张嘴要驳斥伊氏一句,想到德妃跟她说过的置身事外的话,又闭上了嘴。
年氏则目光复杂的又盯了宋格格一眼,在此之前,她以为宋格格不过就是自己身边的一条巴儿狗,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告诉自己。
她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
不就是怕她想借向海棠的手打压乌拉那拉容馨,从而阻止她揭发此事,可见有些狗是养不熟的。
不过也好,向海棠那个贱人也得意够了,这会子让她从天上摔到地下也算称了她的心意。
耿格格依旧默不作声,不过心里却是雀跃的,而李福晋却心情复杂,虽然她对向海棠嫉恨已久,但向海棠毕竟生下的是位小格格,于她没什么妨碍。
更不要说向海棠和她一双儿女要好,如今又不像从前那般得宠,就更没妨碍了。
一旦向海棠彻底失宠,那府里便无人能再与乌拉那拉容馨争锋,只待她生下孩子,万一是个小阿哥,那她的弘时就会跟着彻底失宠了。
她有些愤懑的盯了一眼宋格格,只觉得此人愚蠢至极,她以为斗垮了向海棠,自己能捞着什么好?
狗屁好处!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已。
宋格格哪里管得了这些,她心里只盼望着能将向海棠碾压在脚底,她咬着牙齿,胸有成竹道“誓言管不管用,还不需要伊庶福晋定夺,这件事有根有据,绝非妾身能诬蔑的。”
她朝着四爷又磕了一个响头,“主子爷,妾身有人证,可以证明向海棠在入府之前就已生过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如今跟着小阿哥一起读书的陈圆,他根本不是凌福晋姑姑的儿子,而是凌福晋自己的亲生儿子!”
“哦?”四爷冷冷笑了一声,“那人证在哪里?”
“就在门外等侯。”宋格格见四爷脸色不好,以为他动了大怒,心里益发紧张,也益发兴奋,转头对着身后的丫头道,“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