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干脆开门见山,“我来是想请妹妹回去的。”
“请妾身回去?”
“对,难道妹妹想眼睁睁的看着四爷将所有的宠爱都移到别人身上去么?”
向海棠脸上露出一丝黯然“那是四爷的事,妾身又能如何?”
“不,四爷心里其实很在意妹妹,只是妹妹性子太过倔强,而四爷又不是那种轻易喜欢屈就别人的人,妹妹需知过刚易折的道理,若妹妹性情再婉转和顺一些,想来四爷会像从前那般宠爱妹妹。”
向海棠慨叹道“想不到福晋今日还会跟我开诚布公的说这些话,妾身都记下了。”
“光记下有什么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日是福宜福惠的满月宴,妹妹你的性子的确太急躁了些,也怪道四爷会生那么大的气。”
“……”
向海棠只垂首恭敬的听着。
“我今日说这些绝不是想给妹妹难堪,也不是想教训妹妹,只是单纯的与妹妹说几句体已话而已,毕竟你我都是服侍在四爷身边的人,都盼着四爷好。”
乌拉那拉氏见她垂着头,以为她心生惭愧,心里颇有几分满意,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又道,“妹妹是个明白人,知道其中的利弊,且不说别的,就算妹妹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也不能和四爷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四爷毕竟是个男人,还是王爷之尊,让他上门来给妹妹道歉怕是不妥。”
如果她能说动向海棠回去,那佟佳贵妃也不可能阻止,佟佳贵妃之所以离开,怕是也有这个意思。
她总归是盼望着四爷能和向海棠和和睦睦的。
想着,她又添补了一句“刚刚瞧团儿那般思念她的阿玛,我这心里挺不落忍的,难道妹妹你就忍心?”
向海棠心念一动,可是就这样让她灰溜溜的带着怀曦一起回去,她心里不甘愿,而且乌拉那拉氏劝说她回去,并不是真的想要化解她和四爷之间的矛盾,她只是想利用她去打压乌拉那拉容馨而已。
退一步说,就算她跟着乌拉那拉氏回去,心里的结始终在,难道她和四爷就能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摇摇头道“福晋好意原不应拂,只是圆儿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妾身还想多留在这里照顾他几日,等圆儿好了,妾身自然会带着团儿回府。”
“圆儿怎么了,刚刚没听姨母说他有哪里不好?”
乌拉那拉氏听她的意思是婉拒了,心里虽有些不大高兴,却又莫名的放松了几分,向海棠表面虽看着像无害的小绵羊一般温柔和顺,内里却太过倔强刚强,身为女子,尤其是天家皇子跟前的女人,性子如此倔强,绝非好事。
一个男人再宠你能宠到几时,不过是君恩如流水,匆匆不回头罢了。
“也没什么,就是前儿在风地里吃了一块糕,回来洗澡又受了凉气,晚上就发热了,好在第二天早起烧就退了,但太医叮嘱要好好照料,妾身怕姨母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才想多留几日。”
“原是这样。”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那你是该留在这里照顾,也省得让姨母一个人太过操劳,只是圆儿他都已经病了,怎么还上学去?”
“先生说学业不可随意荒废。”
“方先生倒真是一位严师,不过严师出高徒嘛,圆儿能得方先生亲自教导,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凌妹妹真是好福气。”
说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的心酸痛了一下,倘若他的弘晖也能跟着方先生读书,那一定不会比陈圆差,因为弘晖也是那样的聪明伶俐。
他又是四爷的嫡长子,当年四爷对他疼爱极了。
可惜……
她的心里顿时如刀绞一般。
向海棠客套的微笑道“承福晋吉言,妾身的孩子也是福晋的孩子。”
“是啊——”乌拉那拉氏落寞的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