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多尔衮继续下令,让多铎据守已然攻下长沙、常德、辰州等湖广南部地界,不必再继续南攻,保持与南边的郑芝龙部互相对峙的状态即可。
多尔衮对于接下来的南明内斗,可谓信心满满,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实,似乎亦是映证了他的预判。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地盘与王明相交的桂王朱由榔。
听到太子王明逼迫弘光皇帝朱由崧禅让帝位,登基为帝成为了重兴皇帝后,朱由榔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想着,那弘光皇帝朱由崧到了东川之后,极可能会与那野心勃勃的太子发生内斗,这样一来,位于南面的他,倒是正好坐山观虎斗,来看一出好戏。
他甚至还想着,等到东川内乱,皇帝与太子相争不休势力大伤之时,他再以中间人的身份,引兵北上,据占这块由太子王明辛苦夺下的地盘,倒是正好来他个鹤蚌相争,渔人得利。
却没想到,那太子出手狠辣,竟在短时间内逼迫朱由崧禅位,这样一来,这个来路不明极可能是假冒货的太子,反而凭着禅位的方式,获得了他最为想要的政权合法性与正统性,实是大大出乎了自己所料。
想到自己先前的一切规划,此刻尽皆化为泡影,朱由榔内心痛切非常。
只不过,现在王明已然登基称帝,自己接下来却该如何应对呢?
这个问题,头脑简单的朱由榔,根本无法可想。
但他知道,要自己放弃现在地头蛇般的监国之位,去接受这位重兴皇帝的管理与统治,却是绝不愿意的。
朱由榔苦思无计,只得立即唤来其手下两员亲信,兵部尚书兼首席大学士丁魁楚,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瞿式耜,一齐来其厅中商议。
很快,二人匆匆而来。
他们听完面目阴沉的朱由榔,这一番低语陈述后,二人亦是不禁大皱眉头,却皆不吭声。
见二人捋须不止,却不肯表态,朱由榔顿是发急道:“怎么了,二位乃是孤的信重之臣,怎么现在事情危急之时,反倒没有只言片语呢?”
见朱由榔情急逼问,丁魁楚首先发言:“监国,在下以为,那太子来历不明,多有假冒之嫌,其窃据东川,自擅威福,已是多有僭越,如今竟然强逼弘光皇帝禅位于他,自立为什么重兴皇帝,实是可恨可恶!我等忠义之辈,断不能与这等宵小为伍,需与其立即决裂割席,以彰显道义人心!”
丁魁楚这番表态,甚得朱由榔之心意,顿是连连点头。
只不过,他却低声问道:“丁尚书,若是那太子派人前来,强令我等服从于他,孤却又该如何行事呢?”
丁魁楚概然道:“咳!我等大明正统之臣,忠义之辈,安可受这般宵小指挥摆弄!他若真派使者前来,需立斩其使,以表示我等与其誓不两立之态度。同时,立即派使,去联络福建的隆武帝,浙东的鲁王监国,与他们一道联手,共同起兵讨伐这假冒皇帝,以正清浊,明道义,立正统是也!”
丁魁楚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更兼手势连动,颇有一番为国请命的忠义之态,让朱由榔更是点头不止,对他一副十分欣赏的态度。
不料,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瞿式耜,却是冷冷插言道:“丁尚书此话,在下以为甚是不妥。”
听到瞿式耜这句话,丁魁楚的表情立即僵住了。
他转过头去,目光如刀地盯着一脸沉静的瞿式耜,恨恨道:“瞿侍郎若有何话,不妨说得明白些。你凭什么说我之话甚是不妥,本官倒想听个清楚明白!”
见丁魁楚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又看到朱由榔正皱着眉头望向自己,瞿式耜一声轻叹,缓缓站起身来。
他向二人略略拱了拱手,便沉声言道:“二位,在下且问,现在浙东的鲁王、与福建的隆武皇帝,和现在刚刚新立为重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