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瞿式耜不觉嘴巴张成o型。
这位重兴皇帝,真真好大胃口!
他不但要占据整个贵州,还要把桂王所据的西南之处,俱当成其手下属地,还要在各处要地安排兵马驻守。那这样一来,这桂王朱由榔,岂不是成了傀儡一般的人物!
这,这可如何使得……
瞿式耜额头热汗淋漓,他嗫嚅着双唇,艰难地回道:“陛下,您这条件未免太过苟刻,只怕在下回禀之后,桂王殿下实难答应啊。”
“苟刻么,朕倒不觉得。”王明直视着他的双眼:“朕提出这般条件,其实已是看在同宗的份上,对他宽宏大量了。瞿侍郎亦是聪明人,应当会知道,若是朕到时不出手,任由郑芝龙反噬而攻的话,只怕这位桂王殿下,连一州一县都难以守住吧。到时候,休说还可在西南之地安身立命,只怕他这身家性命,都是难以保全呢。”
他略顿一下,又继续道:“而且,桂王朱由榔现在据有三省,朕不过拿回一个贵州,他犹有二省之地尚在其治下,又如何会不能安顿存身。且有我军驻守保护,郑芝龙将来想必亦不敢再打其主意,故桂王的安全,自是完全可以保证。另外,那两省朕除了驻军之外,其余的财赋与百姓,俱由其继续管理,朕并不另外插手。这样一来,桂王基本可保全基业,无甚损失,岂不比彻底沦亡于郑芝龙之手,要强上百倍么?”
说到这里,王明又冷笑道:“而且,现在这番和谈,着急的应该是桂王殿下,而不是朕这一方吧。他若不肯答应朕这条件,那朕完全可以如现在这般,将其继续视作敌人,与其继续对战下去便是。且看到时候,这位桂王殿下到底会成为何等模样。只要桂王到时不后悔,朕又有何话需要多说呢?”
王明的这番话语,连劝带吓,让瞿式耜更是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他心下,对王明所说之话,虽然极为抵触,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帝陛下的话语,还是有很有道理的。
首先,朱由榔已其是其手下败将,又看不到半点翻盘的希望,按理说,根本就没条件来与他讲和,现在王明同意了他们的和谈请求,已是额外开恩了。
其次,若是到时郑芝龙来个假虢灭虞,自己无从抵挡,只怕最终的结果,还真的如这位皇帝所言,会让郑芝龙这个薄恩寡义的小人,给吃得连渣渣都不剩。
这样的结局,才是真正的可悲。
所以,这位可怜的桂王朱由榔,说到底,其实也只能接受王明的这般条件,再无其他出路了。
但是,若是自己开口同意这般屈辱的条件,回去之后,那位向来心胸狭窄的桂王朱由榔,以及向与自己不对付的兵部尚书丁魁楚,又会如何来痛斥自己呢?
一时间,伏跪于地的瞿式耜,木然发呆,不知所措。
见瞿式耜呆怔于地,不知所言,王明笑道:“瞿侍郎不必为难,你且将朕之话语,尽速带回给桂王听便是。而且,朕还可以告诉他,这般条件,他现在不答应也无妨,因为到时候,朕只怕他在郑芝龙的压力下,将会哭喊着求朕同意,亦是说不定呢。”
瞿式耜一脸羞惭,只得讪讪起身,向王明拱手揖拜:“既如此,微臣复之何言!那在下就此告退,回返昆明,去向桂王殿下回禀消息便是。”
“嗯,你去吧。”
待瞿式耜匆匆而退后,王明想了想,便把兵部尚书李过,唤到厅前,与他一同叙话。
李过入得厅来,王明便把瞿式耜的来意,向其简要地说了一番。
李过听完,顿是捋须而笑。
“陛下所言甚是。微臣在想,陛下提出这般条件,只怕那桂王朱由榔,现在虽还会齿强牙硬地表态拒绝,但最终此人必会乖乖就范,此为毫无疑问之事。”李过说到这里,却又低声回道:“现在黔北一带,在下已按排兵马